暻輕輕覆上了林川覆在自己小腹處的手,水汽充盈的海藍色眼眸中滿是懊悔與自責,看的林川心中一抽。
“乖,寶寶沒事了,你別再怪自己了。你也是好心要救那個寶寶啊,老天爺不會總是打瞌睡的。”
將暻兒摟進懷裏,輕拍著脊背輕聲安慰著。林川早把先前答應了段清要一起嚇嚇這個沒有自覺的孕夫的話拋在了腦後。
“小川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
從林川的懷裏抬起頭,韓暻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原以為隻是在醫院陪夜的林川,竟然穿著和自己一樣的病號服,右手手背上的透明膠布上還有鮮紅的血跡。
“別擔心,我沒事。隻不過是被你嚇暈了而已。”
林川微笑著用最簡單的語句輕鬆地陳述了一下昨天的情況。他本來是想安慰緊張的韓暻,卻不想適得其反,暻兒吸了吸鼻子,眼中的水汽越聚越多,就快從眼裏掉下淚來。
不過幸虧前來探病的圖演夫夫和查房的段清一起及時趕到,暻兒這才快速的擦了擦眼睛,對幾位長輩擠出一個招牌式的陽光笑容。
“暻兒,你小時候是不是有練過內家的功夫?”認真看完兩人床頭的值班記錄又問了兩人幾個問題後,段清思索著點了點頭,問出了自己一直猜測的狀況。
“嗯,很小的時候練過,不過沒練多久。”
韓暻略帶疑惑的點了點頭,四五歲的時候,父親雅爾海晴就開始傳授他內功心法,可惜那時貪玩沒怎麼用心練,他又是家裏的麼子,自然沒有人會苛求他,再加上七歲的時候就來了這個早已淘汰了冷兵器的時代,暻兒的內功隻是略懂皮毛。
“那就是了。因為你曾經修習過內功,所以昨天看到那個小孩有危險,一時情急就提氣飛出去接住他。隻是你現在屬於特殊時期,體內氣的運行會和從前有所不同,你救了人以後沒有及時把氣導回正途,才會衝撞了胎腹。不過也幸虧你的內力尚淺,才沒出什麼大事。”見自己的猜測得到證實,段清微笑著向眾人解釋道,最後還不忘對韓暻正色警告了一番,“不過你以後可一定要小心,這次要不是明信開車及時趕到醫院,我也沒把握寶寶會沒事。”
“嗯,我知道了。那麼小川哥哥他要不要緊?”韓暻乖順的點點頭,又緊張的確認起林川的情況。
“小川倒是沒什麼。不過既然來了,就順便做個全身檢查吧。等報告出來後,如果確認暻兒的情況已經穩定,就一起出院吧。”
兩人的孕期都已經進入了中期,雖然兩人的身體向來很好,但是為了預防和應對後期可能發生的突發倩況,係統檢查和藥物測試還是十分必要的。
“好吧。”一想到自己又要在這裏度過差不多一周,沒法回去工作,林川還是有些不情願。
“哈哈,小川,我勸你也別想公司的事了。大哥昨天知道你在我這裏暈倒,已經又把你的門禁卡暫時鎖掉了。所以估計你這會兒回公司,沒有大哥的特批,誰都不敢放你進去的。”看出了林川的心思,段清“毫不留情”的斷了他想要回去上班的念頭。
聽到段清轉達的禁令,林川不覺有些滿頭黑線,不過看到韓暻眼中的點點期盼也就不再掙紮,如果真讓暻兒一個人住院一周,估計他一定會無聊到發瘋的。
三天後,段清麵色沉重的看著桌上那份寫著林川名字的體檢報告。沉思良久之後,他抓起桌上的電話,快速地撥了一個電話號碼,可又在按下最後一個鍵後,馬上就掛斷了,隨即又改撥了另一個號碼。
“喂,是圖演嗎?”
“明信他在不在你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