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月過去,亳州的大軍駐紮在郢信城周圍,再也近不了一步。郢信城雖然固若金湯,但是一個多月的圍城,城內的人未免有些躁動,似乎對安家姐弟有些不滿。

而城外,亳州的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黑暗中,男人說道:“將軍放心,我的人今晚就會為將軍打開城門。”

安棲雲一直讓人緊密地盯著陳良和陳俊傑,他們二人一個多月來一直安分守己,找不出一點錯處,林楓問過無數遍安棲雲,是不是她弄錯了什麼。

時間長了,就連安棲雲自己都疑心,是否自己聽錯了消息。

但是這天夜裏,林楓突然找到她,說:“姑娘,陳俊傑那邊有異動。”

安棲雲連忙說道:“什麼?”

林楓說:“他悄悄地往東門去了。”

安棲雲連聲說道:“快派人跟著他,若是他反叛,就地殺了他!”

林楓點點頭,就要往外走。

安棲雲叫住了他:“林楓!陳良呢?”

林楓道:“陳良在巡邏,看不出和平日有什麼不同。”

安棲雲點了點頭。

她在房中想了片刻,說道:“我覺得不太對,長清,快去叫林楓回來。”

長清去了片刻,回來說:“姑娘,林公子已經走了。”

安棲雲說道:“叫安棲洲給我派幾個人去盯著陳良!”

安棲雲吩咐完後,自己走出了屋子準備去見安棲洲,迎麵看見弟弟走了過來,他臉上有些倦意,說:“姐,你別疑心疑鬼,陳良從來沒有犯下過什麼錯事,你怎麼會疑心他?”

安棲雲問:“你有派人去盯著他嗎?”

安棲洲說:“城中本來就人手不夠,哪裏有那麼多閑人。”

安棲雲又急又怒,說道:“你!”她平複了一下呼吸,說,“既然如此,我要出門散心,給我撥幾個侍衛來,你總不會讓姐姐孤身一人,手無縛雞之力在外吧?”

安棲洲沒有來得及回應,就看見安棲雲快步走了出去,他隻能高聲叫人跟上安棲雲。

林楓帶著人跟著陳俊傑,看見陳俊傑鬼鬼祟祟,在東門處晃悠了片刻,就閃身躲進了一個院子裏麵,不一會兒,裏麵傳來了女人的嬌小聲和陳俊傑的笑聲,接著就是粗鄙不堪的言語和聲音。

林楓帶人闖了進去,正碰上陳俊傑和一個女子抱成一團,赤身裸體。林楓語氣森森:“今晚是你值守,怎麼跑來這裏,做這等……汙穢之事!”

林楓麵露寒光:“莫非……這女子是亳州那邊的人?”

陳俊傑連忙跪地解釋:“林大人,冤枉,小人隻是來取個樂子,這女子是誰,小人也不知道,是陳良都尉告訴小人,這兒有女子可以取樂,饒命啊,大人。”

林楓默念:“陳良?”

他心一沉,壞了。也顧不得處置陳俊傑,轉身就往回走。

安棲雲帶著兩個侍衛趕到了北門處,城門是緊閉著,無人看守。她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衝著城門那邊走過去,躡手躡腳地拉動著鐵索。

安棲雲回頭對侍衛說:“不好,他要開城門!”

侍衛衝了過去。

陳良在這個時候依舊淡定,他看著過來的侍衛,語氣嚴厲說道:“你們為何深夜在此,難道是亳州的奸細?”

侍衛左右望望,有些慌,說道:“不是,是保護安家小姐。”

陳良怒喝:“胡說,哪裏有安家小姐。”

安棲雲瞳孔一縮,看見侍衛將她指了出來。

陳良跨步走了過來,安棲雲大聲喊道:“愣著幹嘛,你們給我過來!”

她這一喊,兩個侍衛才晃過神來,緊隨著陳良往安棲雲這邊走,但是陳良快步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