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男子也站到草亭裏,齊季清仰臉瞧去,才發現他的身形偉岸,比大師兄齊伯洸有過之而無不及,齊季清站在他麵前,顯得格外纖細。
而這一逼近,齊季清更看清他那深刻且俊挺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臉龐。
齊季清知道自己和師兄們都算是好看的男人,然而為好看的男人著迷,他這是頭一遭。
瞧著那充滿豪氣的濃眉、倨傲的挺直鼻梁,和完美而堅毅的唇型,齊季清如被蠱惑了般移不開眼,腦子昏沉沉的,心裏則被說不出來的情緒塞得滿滿的。
為什麼那深沉的瞳眸,看起來會那麼憂鬱呢?
當那俊俏的臉龐逐漸靠近時,齊季清眼裏卻隻看得見男子眼裏的悲傷,直到炙熱的氣息吹到臉上,他還渾然未覺。
突然間,奪劍、攬腰,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般,下一瞬間,如狂風驟雨般肆虐的吻,粗暴的吞噬了齊季清柔軟的雙♪唇。
這不是吻,而是懲罰、報複。
齊季清的綺夢被這驟然的狂猛驚醒。他痛苦地想轉開頭,但製著後腦勺的大手卻讓他轉不開頭,反而將他更推向那無情蹂躪的唇。
「唔……嗯……」溼潤的唇相貼,夾雜著低吟喘熄,讓齊季清羞愧得顫唞不已。
他怎會如此輕易就受製於人?他這幾年的江湖曆練,難道都白混了嗎?
「嗯……」灼熱的舌竄過他的齒間,直探入他嘴裏,追逐著他想逃的舌。
齊季清猛地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暈眩得讓他快站不住腳,嘴卻下意識的朝那入侵物咬下去;似乎早防備他這一招,男人迅速的將他的下顎製祝
雖然咬他不成,齊季清的唇舌也總算暫獲自由。
「可惡!你是哪裏跑來的色魔,隨便抱著人就亂吻一通!」
齊季清用粗啞、顫唞的聲音咒罵著,雖氣惱得想哭,卻還是拚命忍住淚。
男子露出困惑的神色,他沒再強吻齊季清,但仍用健勁的右臂緊箍著齊季清細弱的腰。他目光灼灼地盯著齊季清,左手輕輕拂開齊季清被雨淋濕、黏在兩鬢及額上的頭發。
「紫月,你在胡說什麼?」男子用異國腔調問。
「紫月?」齊季清聽得一頭霧水。「誰是紫月?」
男子皺了皺眉,一臉嚴肅地瞪著齊季清。「別裝胡塗,就算你女扮男裝、隻說漢語,我還是認得出來是你。」
經他這麼一說,齊季清總算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眼前這男子肯定將他誤認為另一個人,還誤以為他是女子。雖然之前曾多次被人戲稱貌似女子,但竟會為了這原因而被粗魯的奪去初吻,實在令他始料未及。
「我不是紫月,更不是女人。」齊季清捺著性子解釋。
「別想騙我!」男人瞳眸裏燒著怒火。
「相不相信隨你,反正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快放開我。」
「我不放!絕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人,你明明就是紫月。」
「我說不是就不是,你到底想怎樣?」碰上這固執的家夥,齊季清簡直快被氣死了。
「我要你隨我回扶桑去。城主病危,你必須回去接管『白鳶城』。」男子完全不聽齊季清的辯解,徑自說道:「城主說,你是聽信了中原商人的花言巧語才會擅自離城,隻要你肯回城,一切既往不咎。」
聞言,齊季清更是一肚子火。忿忿不平的眸子燃燒著怒氣,直迎向那宛如能奪人魂魄的深邃黑眸。那眸子,讓齊季清有一瞬間閃了神,差點忘了自己想說什麼。他連忙將目光轉開,望向男子身後那絲毫沒有停歇跡象的綿綿細雨。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真的弄錯了。」聽著自己委屈的聲音,齊季清差點就認不出來了。他一向伶牙俐齒,為何在這男子麵前會半點都施展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