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寒假初期有一晚他因為高考誌願的事和父母大吵了一架,他衝出家門在飄著鵝毛飛雪的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耳邊還在被父母那一句句不贊同他上藝校的話語充斥著。

他就是固執,就是放棄不了上藝校的約定,陸離是失諾了,可他不要,不管多少人反對,他還是要堅持上藝校。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她的小區,黑暗中拐角處的他和路燈下相擁而笑的他們對此是那麼的鮮明。

她不愛他。

她愛的隻是此刻擁著她嘴角上揚的男孩。

心中的酸澀難以壓抑,他閉了閉乾澀的雙眼,轉身離開,答應了陳嘉樹不再糾纏她的。

他突然想到另一個女孩,那個對他百般好無條件喜歡著他的女孩,也許……是真的不想再孤單下去了,也許,僅僅隻是此刻想找個人陪他說說話而已,他並不能摸清自己的心,可他的動作沒有停頓,他撥通何蘭蘭的號碼,隻說了一句「我想見你」,那邊就傳來她無比高興的聲音,她對於他的要求,向來都是爽快地答應。

上了藝校,和那個他心裡封存起來的人隔了幾千公裏,身邊陪著他的,依然是那個傻乎乎的女孩,他從來沒想過,也會有人義無反顧地追隨著他,他去哪兒她就去哪兒。

他覺得他真的應該試著用真心帶她,所以他開始對那個叫何蘭蘭的女孩好,他會和其他大眾男朋友一樣,陪她逛街,和她一起上自習,幫她買飯打水,她生病他陪她去醫院……

他確實盡心盡力地做了,但還是沒有一絲感情,就如同整個人麻木了一般,隻是機械地做著一個男朋友該做的事,每日反反覆覆,平淡冗長,無滋無味,沒有挑起他內心一點點他在戀愛的*。

慢慢地他的脾氣開始變得暴躁,對何蘭蘭也開始不耐煩,他開始接觸酒吧,開始醉酒,開始吼她凶她,他心裡有鬱結,但他不知道鬱結在何處,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鬱結,他能做的隻能是從別處發洩,讓自己稍稍緩解。

他把那個默默為他的女孩當成了提款機,他買名牌衣服鞋子,然後去各個劇組選角,他的虛榮心在作怪,他覺得憑他的顏值和實力可以找到好的角色,他不斷地揮霍,花完了錢就很理所應當地找何蘭蘭要錢。

他根本就不關心她的錢到底是怎麼來的,他關心的從來隻有他有沒有錢可以花。

其實在看到陸離和周正則拍的樂嗨廣告時,他並沒有很不舒服,真正讓他被嫉妒和不滿蒙蔽內心的,是她被選為知名導演南柯即將開機電影的女主角一事。

不和他一起上藝校,最終又踏上演藝圈,叫他怎麼舒服的了?

那些她和他之前經歷過的點點滴滴一股腦全部湧上來,衝擊著他的大腦,讓他一點一點失去理智,他一杯杯地灌自己酒,喝到麻木不堪,直到頹在包廂的沙發裡,他腦子裡浮現的還是陸離那時張揚的笑臉。

說變就變,一絲留戀都沒有,最狠也不過如此吧?

他終於知道自己的鬱結之處是什麼了,那個人,他忘不掉的那個人,就是他麻木鬱結的源頭。

想著想著,陸離竟真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根本不給她說話和反應的機會,拉過她把她擁在身下就開始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