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佔的心是魔的愛欲。他為這人起了這心思,卻不得對等的回應,魔的心向來極端,這心要不回,那就隻得拿人來賠。
夜將盡、天未明。
朦朧月光映顯的身影交疊漸歸兩條平行,禁不起一夜狂肆折騰的赦生,無邪臉龐有著說不盡的疲倦。
魔君無語凝視,大掌遊移之際,悄然點落昏穴,赦生渾然無所覺,一聲輕逸恍似入睡,沉沉不醒。輕撩赦生一束髮,魔君眼露不明的詭異,對著冷空,彷若自喃,「忍了一夜,不心疼嗎?」
角落暗處,一道暗紅身影微怔,半晌,嘴角習慣嘲諷揚起,徐徐步出,「能得魔君垂愛,是赦生的福氣。」
「口是心非啊。」任手中束髮散落,魔君揚起一笑,冷眼注視著螣邪郎,「忍人所不能忍,你的心機比我想像的還深沈。」
「魔君抬舉了,屬下非是深沈而是不解。」目光不由無意識飄落魔君身後,一張精緻細膩的美麗臉龐。透著情慾的粉色未褪,螣邪郎雙瞳黯了黯,低聲問道,「敢問魔君,在屬下封印期間,赦生童子發生了何事?」
魔君注視的目光未動,卻逐漸轉為莫測,淺揚一笑,出口的話倒是耐人尋味,「赦生曾說:『有力量才能改變。』,成長的代價,赦生上了一門寶貴的課啊……」
情路上的慘虧,足以讓人尋找改變的力量。
記憶中的色彩,再次躍入了腦門。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他的唇嚐到了血味,鹹濕的、暗褐的,他在併裂的傷口中見到怵目的紅,被包裹的傷淌著赤色,隱約觸動深埋的記憶,有股難以言喻的驚心,發冷的手,一時說不清,竟無法真正放任下去。
敞開的白袍,滑落的裸膚,繃帶上點點紅潮,微微散亂的引誘,活色生香的視覺饗宴,緊閉的唇、迷濛的眼,無一不是挑逗,要人喪了智的撲咬。
這當口該是毫無思考空間,然而,腦海卻怪異的不斷閃掠一抹紅影,模糊的、隱約的,似在某個夜的花街柳巷,勾勒著替代的形影。
一瞬間,是自己也不知的茫然心悸。驀地,慕少艾推開了彼此親密,冷風趁隙襲入,剎那的情熱退了燒。
羽人非獍無怔、無愣,隻是淡漠的拉攏起自己的衣擺,似是陷進一種回憶,表情冷得隻見悲涼,喃喃的自棄,「這個倒楣的…」不斷重複的五字,就像是種洗刷不了的印記,一再逼迫著認清。
「羽仔?」一喚,卻見羽人非獍露出茫然迷惘的神色,「我不是,母親…我不是害妳那夜搶劫不成,隻因身穿紅衣就被人強暴懷下的倒楣孩子…我不是、我不是…」
慕少艾怔了,一抹透心涼冷的驚悸,不由爆散在腦海,連想都不能了。狠抽了口氣,慕少艾跌撞退了數步,幾近連站的氣力都消失,他在懷疑一種十分不可能的可能,機率很低,卻並非無。
冷了一雙手汗,想著該如何拉回羽人非獍的神智,卻見有人自遠方來。
來的可是孤獨殘缺的愛啊……
愛缺。五十七
生平最大的危機意識,莫過於此。
劍子頭一次覺得自己來得不是時候,看見了不該看的畫麵。人說非禮勿視,他應該立即閉上眼轉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