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2)

心疑驚悸之時,遠遠,又聽見了。

腳步猶原不由自主的依循,卻彷彿見著了個……鬼?

似是一抹幽魂,虛若無骨的白爪搖晃著陣陣催魂鈴聲。記憶中的紅豔不復往昔,那身暗褐恍似沾染過多的鮮血,逐漸掩蓋原有的豔麗,成就蒙塵的慘澹,模糊不清的失色。

慕少艾聽著不變的音色,如同最初的震撼,在風中搖盪,他緩步靠了近,卻在近身之後,驚見了那抹幽魂懷中尚有另一生命跡象──一名孩童!?

不禁快步上前,正欲伸出援手,卻被一串冰冷駁回。猛然一震,抬望一串風鈴的同時,又瞥見風鈴後的一張絕色。

似笑非笑,朱唇輕抿。是漠然、是淡然,彷彿旁若無人,表情不見情感。如同風鈴聲,清脆悅耳的語調,哄睡懷中氣息漸弱的生命,「聽,風在唱歌呢,知道你要睡,正輕輕的唱著……」

懷中的小生命聽著鈴響,彷彿受了催眠,真入睡了。無憂、無懼,甚至不見哀鳴的燒灼痛楚,焦黑的四肢恍似火光下的錯覺,孩童笑得滿足,安然的閉目長眠。

死寂的夜,隻聞串串風鈴,輕輕飄揚。像是種哀唱,生命的殞逝。

慕少艾無言注視身在火場中的女子,這是他們第二次的相遇,卻是結束在無語的收埋。

當最後一座墓碑落土時。女子的身影也在那一瞬間消失無蹤。

哎呀呀,真像是遇上了鬼魅。慕少艾自嘲一笑,卻明白自己已是無法遏止被挑起的求知慾望。真切的,想去瞭解一個人。

愛缺。五十一

第三次,也是最後。

相同的月夜。他又聽見了風鈴。這次離得很近,近的像是他家屋簷的所在。驚疑之時,慕少艾的身形已搶先竄上自家屋簷。

所謂的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嘛。哎呀呀,正覺自己未免反應過度時,卻又聽見鈴響,就在自己身前不遠的……!?

「噹、」隨風擺弄的風鈴。一如最初相遇的紅豔,鮮明的再次勾起往昔的記憶色彩。真的是驚到了,一向風流自詡的慕少艾,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嗨。」卻見那抹紅豔回眸一笑,輕聲的打起招呼,「有緣人。」

怔愣也不過是一會的事。美人當前,慕少艾豈可失態。大步一跨到是一點隔閡也無的與美人比鄰而坐,「好個月下賞鈴,美人美事,呼、呼,真是藥師我的福氣。」

「藥師嗎?」卻見美人微歪起頭,模樣甚是可愛的思考一會,倒也落落大方笑對。「武林三大神醫之一,幸會幸會。」

「哎呀呀,想不到藥師我的名號有這般響。」倒是頗意外眼前的紅衣美人,似乎對武林事知曉不少。「該說幸會的人是我慕少艾才對,若沒記錯這是咱第三次相見。」

「所以我才會說有緣人啊。」紅衣美人笑了笑,手上的風鈴似也跟著笑,搖響著清脆鈴語。渾身透著神秘的味道,卻又清靈的可人,不如第二次相見時的冷然,此時的紅豔可愛的讓人更想親近。

「既是有緣,非是萍水相逢,敢問姑娘芳名?」問名的意圖,有很多種。慕少艾卻是最想認真的一種。

「名嘛不可說、無可說。」美人依舊笑,不見敷衍,倒見一絲自嘲。「騙徒的名字沒個準,若要個方便稱呼,就以我手中這串稱呼吧。」

「風鈴……」聽來似是假卻又透真。慕少艾緩揚一笑,「一如姑娘搖曳風中的清靈,好名。」

「欸,風流的人果真馬虎不得,灌了糖蜜的言語,可教人渾然不覺,嚐多了就隻得昏了頭。」搖頭嘆氣的笑了又笑,風鈴一雙美目盼兮的靈巧的直盯著慕少艾瞧啊瞧,末了撂了句評語,「與生俱來的天賦啊,你不作騙徒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