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求。
怔了半晌,北辰元凰才慢慢彎起一笑,首次翻身爭取上位的優勢,長髮披散在魔君臉側,赤摞的光滑白皙是教魔君一覽無遺的春色,跪坐的身姿隱約是種誘人的邀請。任誰見了都難掩呼吸急促的血脈賁張。
轉眼,魔君又要將人壓下的同時,北辰元凰卻伸出了手,撫上魔君的心口。「人心難測,魔心豈非更難預料,善變的心思,教人難愛。」
魔君聽了,卻是將人下拉入懷。「魔心始終是魔心,其心不變。」全心全意,終不變心,魔君未將話說明,其意卻已表示明白,再度翻身,奪回製空權,魔君探下頭輕吻元凰頸側,「要如何,你才相信?」
慢慢閉上眼,北辰元凰腦海卻浮現另一個的身影,暖黃的色彩,卻讓他不由自主的說道:「不要背叛我……」
第二次的機會,不再。
第三次再見。
又是白髮飄飄,伴著月華無聲無息的出沒在他身前。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該無所不談才是。隻是這凡夫的論調,月才子的思維常是不凡。
所以。當他第三次看見這個人時。他倒是選擇不發一語,如他一同的當起啞巴。四目相對的雙眼互看,這還是頭一著,瞧到後來,到底是誰先忍俊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其實已不重要。重點是談無欲從白髮劍者的眼中真正確認了百年來的默契。不需言語、無聲勝有聲,便是了然於胸的心有靈犀。
偶而,他也會懷疑這樣的默契,是否有背道而馳的時候。似乎越瞭解一個人,當反應不符預期、結果不如所料,反倒更會懷疑默契這兩字的存在,而顯得惶惶不安,彷彿真失落了什麼。
曾經。他或許有過那樣的失落。而今。笑看著眼前的人,真實彷彿的不曾失落,曾有的默契,仍舊存在。
愛缺。二十六
又是一次不該的。撞見。
那夜月下笑得開懷的兩人。
他提著手上的藥箱在發顫,就像是虛脫無力般的難以支撐,輕微的一顫一顫逐漸轉為劇烈的抖顫,又忘了最初來診療的目的,他泛起了一抹心酸,卻是笑得那樣的美得令人鼻酸。
背過身,他開始奔了起來。穿梭在林間的身影很疾、很快,就像是用盡全力在追趕著什麼、驅逐著什麼,一路灑下的晶瑩,彷彿沾了鹹味,無聲的要人難以吞嚥。
當他終於停下腳步時,他已濕淋了一身佇立在奔騰不歇的瀑布源頭,任著傾洩而下的水流化作傾盆的雨,狠狠滲入鞭笞他的骨血,教他莫忘那禁忌的痛楚,殘忍淩遲那幾近要崩潰的壓抑。
好愛、好愛,但不能說、不許說,見不得光的禁忌啊。嗬。
要花多久的時間,他才能忘了去愛。一天、兩天、三天……就在第三天的夜裡,他被心急如焚的白髮藥師發現跪倒在瀑布底下,渾身發燙、高燒不已。
僅隻是三天三夜。怎忘得了。就算昏迷入了夢鄉,依舊不忘。
他隻能在夢裡尋找開口的勇氣。
焚身的刺骨,乾渴的叫囂。體內如火燒,尋求不得潤澤,痛苦難耐的渴求解脫。卻無奈意識昏沈、無奈雙眼朦朧。身、眼,如鉛重,動不了、睜不開,猶如一根浮木,不見寄託、不得慰籍。
恍惚中,他感覺有個人走來。倒了杯水,餵了他顆藥,他想起昏迷前見到的暖黃色彩,心想是他吧。泛起了一抹苦澀。
搞得自己一身狼狽,倒頭來還是得苦了他人來收拾。素續緣不禁暗諷自己的無藥可救,卻依舊惡性循環的管不住自己。總是自找的苦,不該叫人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