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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紅(楔子)

(楔子)

那是一個櫻落似雪,在空氣中狂舞的日子。

一頂藏青軟轎抬進了前院,父親傾身,自裏頭抱出一名全身縞素的孩子,帶到我跟前。

他們告訴我,那是皓玥叔叔唯一的遺孤。

「來!珞珞,這是亦槐哥哥。」

他看來蒼白而稚嫩,隻是緊抿著唇,用他那雙透淨宛似琉璃珠的眼瞳,怔怔地看著我。

「別害怕!以後珞珞就是邵家的孩子,這裏即是你的家。」

我回頭看了母親一眼,她遠遠地站在門邊,像是在嫌惡著什麽。

「小槐是哥哥,珞珞是弟弟,兩個人要好好相處,明白嗎?」

點點頭,我上前牽住他細瘦的手腕。

那一年我十歲,殷珞才五歲,我們在漫天的櫻雨中,第一次見到彼此。

(待續)

落紅(1)(微H)

(一)

暖帳繡簾、鳳裘錦被,華麗而昏暗的廂房裏,立地巨燭在角落靜靜張吐著火舌,赤銅香籠絲絲嫋嫋逸出令人暈眩的濃鬱香氣,在狹小的空間裏彌漫……浮盪……。

茜蘿紗帳內,眼帶淫笑的癡肥老者因著興奮而抖動的雙手,危顫顫解開少年月牙白的衣帶。

「好孩子…聽話…乖乖的讓我享受一下!我保證在完事之前,你親愛的大哥已經毫發無傷被送回府裏。」

黏膩的唇舌,在泛著光澤的白皙肌膚上肆虐遊移,烙下一個又一個屈辱的印記。被箝製在身下的少年,隻是凝望著角落那一道道不斷消熔、滑落的燭淚,淡漠而順從的任人宰割。

「好美…玥,等了二十年…你終究還是我的……。」

粗鈍堅硬的器物猴急抵上後庭,伴著野獸似的低吼,毫無預警地衝撞進那最隱私而柔軟的禁域。「說…快說你是我的!是我的!我絕不放手…玥,我要你永遠是我的……。」

疼痛,毀天滅地,一陣又一陣粗暴而急燥的貫穿,帶來的隻有撕心扯肺的痛楚與羞恥。

少年緊閉雙眸,暗自將下唇咬的泛血,隻要一下子……再忍耐一下子……。

「啊!哈…哈…哈哈哈哈…好…好極了!」

衰老而鬆弛的軀體在幾次撞擊之後緩緩躺倒,血色腥紅伴隨著身後的抽離,恣意灑落在微泛珠光的白緞被麵,彷佛是一瓣又一瓣陷落在汙雪裏的殘花。

那是墮落的開始,一場無奈,卻也無悔的墮落………。

*    *    *    *    *    *    *

銀勾西懸,鎮國將軍府幽深的回廊裏,削長而單薄的身影倚扶著欄幹,一步步跌跌撞撞走著。

好不容易進得房內,抖著手將門栓緊緊扣上,青年再也撐持不住疲軟的身體,整個人滑坐在地。

好疲倦…倦到連掉眼淚的力氣都沒有了……。

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步子,緊接著是少女銀鈴般稚嫩而悅耳的童音。

「珞哥哥?珞哥哥睡了嗎?」

「正要睡下。小槿,有事嗎?」

「我是來報喜的!大哥果真如珞哥哥所說的鴻福齊天,平安讓刑部給釋放回來。那些人畢恭畢敬地將大哥護送回府,還說一切都是誤會什麽的,當真翻臉比翻書還快!」

聽她語氣裏掩不住的欣喜,想來對方已依約送來他所應允的報酬……。殷珞淡漠而俊雅的臉龐,輕輕舒展出一抹放鬆卻無力的苦笑:「將軍平安無事,真是萬幸。」

「珞哥哥不到前廳去嗎?好熱鬧的呢!這次營救全賴您多日奔走說項,若要論起功勞,珞哥哥應該排第一個才是。」

殷珞心頭一窒,整個人虛脫地仰靠著門板,緊抿的唇忍不住幽幽逸出歎息……。

這等毫無尊嚴可言的『奔走』與『說項』,有什麽好得意、好值得嘉賞的?他隻覺得自己無比肮髒,生生弄濁了這將軍府的端方正派,哪裏還有資格去張揚這種可恥的功勞?

「不了小槿,我人不太舒服。況且……」

「況且你珞哥哥,也不是樂意邀功的人。」

沉穩而熟悉的嗓音,打斷了門後略帶心虛的推辭,殷珞聞聲猛的一震,若不是仗著這一道門板,就要朝廂房深處踉蹌躲去。

不要!他不想見他!特別是現在!

「珞,這次辛苦你了。」

「將軍行事坦蕩,本就美玉無瑕,我隻是盡一個下屬應盡的責任。」

「不是告訴過你,在家裏別這麽喊……。」麵對顯得過於生份的稱謂,亦槐攏起英氣過人的劍眉,無可奈何地輕搖著頭。

打從十五年前,殷珞被父親抱進了將軍府,他便一直是殷珞的大哥。即便後來著上戎裝、受封官職,珞成了他身後沉靜而多謀的幕僚,卻也還是大哥、大哥親親熱熱的喊。

直到那一天……父親病歿,母親當家的那一天開始,珞再不曾喚他一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