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煉嗬嗬地笑出來,“夙紅,你就體諒為師的辛苦,如今還要教那傻小子!”宗煉說到這裏,忽然瞪大雙眼,目光有如實質,射向玄霽。
玄霽立刻瑟縮了一下,竟然往夙莘身後躲去。
宗煉吹了吹胡子,“哼,你也看到了,這小子如此不成材,為師哪有那麼多精力!你也別推托了,不就是個長老嗎,為師讓出這個位子,不過為了自己清閑。你要是不答應,難不成要讓我瓊華沒了執劍長老?”
宗煉故作嚴肅地看向夙紅,趁著背對著太清,拚命使眼色。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夙紅當即無語。
太清雖不知道宗煉在做什麼,但看著殿下幾人,除了夙紅默不吭聲,其他的人不是低頭悶笑就是轉頭避開,他也知道宗煉必定又老不正經起來。
太清輕咳一聲,打破了滿室微妙的氣氛。
“夙紅,你師父已如此說,你還有什麼話?”
這下子,所有人都看向夙紅。
長輩的,全是審視和期待。
同輩的,則是羨慕與欣喜。
如斯眾人,更無一人知道,夙紅之所以猶豫,並不是因為謙虛,而是心裏有鬼……
夙紅咬咬牙抬起頭,發現太清和幾位長老都沒有試探或者懷疑的神色,這才稍稍放心,即使如此,她還是斟酌著開口,“掌門師伯,衣色作紅,夙紅擔當不起。”
太清不在意地揮揮手,溫和地笑著說,“夙紅,你名中有紅,原也是緣分。今予你紅衣,望你勿負本座重托。”
這句話說完,原先不明白的人,也隱隱明白了。
看向夙紅的視線,和先前又不同了。
太清的自稱,從‘老夫’換成了‘本座’,這之間的差異,幾乎已經挑開了那薄薄的輕紗。
夙紅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她低下頭,再度跪了下去,以額觸地。
“夙紅願擔當執劍長老一職,不負掌門期待。”
她緊盯著眼前光亮的地磚,,竟然看不到那上麵理所當然應當見到的倒影……
她心底一片慌亂。
紅衣即華,太清竟然以半個瓊華托與她……她怎麼能不受到震撼!
為什麼……太清會給她如此信賴……
夙紅怎麼也想不明白,隻愣愣地跪在那裏,接著聽幾位長老囑咐,聽她的同門祝賀,她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和思維分離了,雖然她有條不紊地應對著眾人,腦中卻全是太清剛才的話。
‘今予你紅衣,望你勿負本座重托。’
這句話不斷不斷地回響,終成轟鳴一片。
夙瑤好不容易甩開了夙莘,四處尋找玄震,卻找不到人,想起了一件時候,她走到了醉花蔭,果然發現了玄震師兄。
夙瑤張開欲喊,然而,入目所見,卻讓她猶豫了。
目下已過了花期,醉花蔭裏,也隻見疏落的樹枝,茵茵綠草,間或有飛蟲小妖經過,自成一番趣味。
讓夙瑤猶豫的,並不是這些勉強稱得上‘清雅’的景色,而是……
那倚著褐色樹幹的男子,一手搭著樹杈,半側著臉,露出些微寂寥的神色,即使如此,他仍然保持著淡淡的笑意,以溫柔的眼神凝視著林中的女子。
席地而坐、信手撚弦的紅發女子。
與往日聽過的曲子相比,顯然她有些心煩意亂,總是不到片刻就換調,卻怎麼都彈不成曲。
大概她一出瓊華宮就拆了發髻吧——夙瑤這麼猜想。她知道,這夙紅師妹從來都懶得打理頭發,一根絲帶解決問題。
紅發順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