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藐視門規任意妄為,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就如此行事!
玄霄默不吭聲,在心裏下了這個定論後,沒和任何人提起過——也幸好他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
某日。
劍舞坪上。
太清演示了瓊華派一套中級劍法,隨後讓玄霄試著練練看。
“遵命。”玄霄斂起心思,一板一眼絲毫無錯地重複了太清之前的招式,轉換之間純熟自然,便如已練習千百次一般。
太清不禁感慨萬千。
“玄霄,你天賦如此出眾,假以時日,必成大才!你師兄師姐若有你一半天賦,隻怕如今已……天縱英才,非人力可比啊!”
玄霄收劍,恭敬地站好,臉上沒有絲毫欣喜的神色。
“師父,玄霄自當勤修苦練,不負師父期待。”
太清似乎仍未整理好心情,拍了拍玄霄的肩膀,唏噓不已。
“這套劍法,玄震學了七日,夙瑤學了半月,才勉強記熟……看來,過些時日,是該給你換心法了。這初級的心法,已然配不上你。”
玄霄麵上毫無變化,沉聲問道,“夙紅師姐呢?”
“嗯?”太清沒想到玄霄會忽然開口發問,過了會兒才說,“她根本沒練!吵嚷著說自己不是練劍的料,結果被重光罰到思返穀半個多月,回來以後又去鑄劍,後來也就算了。”
“是嗎,徒兒記得了。”玄霄淡淡地回了一句。
太清卻怎麼聽都有譏諷的味道,心裏暗自叫糟,連忙補上一句,“她精於術法,劍術隻是輔助……雖然恣意妄為了一點,也不失為本門得意弟子。”
玄霄看了太清一眼,墨藍的眸子裏竟有幾分冷冷的不屑。
“門規森嚴,豈容她三番兩次僭越。”
太清搖頭,看來是沒辦法了,玄霄的固執他已經知道,除非他自己轉變觀念,否則別人怎麼說也無用。這下麻煩已經結下,紅丫頭,端看你怎麼辦了……若這兩人對上,恐怕瓊華要熱鬧了。
自夙紅開始鑄劍後的第二十八天。
承天劍台。
夙紅放下手中的工具,露出滿意的神色。
她左手執著一柄狹長的藍色長劍,劍刃處泛著白光,細看竟是白霜。
“總算完成了。這柄劍,便叫作紀霜。寒氣凝霜,纖巧生輝。”夙紅這般說著,右手指尖光芒閃動,在劍柄上刻上精細的小篆,‘紀霜’二字就此留在劍柄上。
玄震跟著鬆了口氣,同時驚喜萬分,“夙紅師妹,恭喜你鑄成寶劍!這柄劍,怕是比我的奔雷更上乘了!”
夙紅眉心一擰,橫了玄震一眼。
“怎麼?玄震師兄嫉妒了?那也好,將奔雷還給我,我重鑄給你!”
玄震聽著這滿含怒氣的聲音,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告饒。
“夙紅師妹,是我說錯。你若是收回奔雷,怕是不知何時才會再鑄吧!”玄震苦笑著說。
夙紅做出驚奇的神色,“呀,師兄何時這般了解我了?”
玄震啞口無言,摸摸鼻子,搖搖頭。
“玄震師兄,過上三天,就是你和夙瑤師姐正式滿師的日子了吧?到時候就能名正言順地收徒了,和現在這些暫時掛名的弟子大不一樣啊。”夙紅揮動幾下手中的劍,笑著將劍插進劍匣裏,轉身對玄震說道。
“原來你還記得。”玄震笑著點頭,“師父已經念叨許久了。”
“我當然記得清楚。”夙紅不滿地嘟噥了一句,忽然想起了什麼,“掌門師伯念叨的肯定不止這點事,還有什麼?”
玄震笑眯眯地看著夙紅,眼睛慢慢彎起,嘴唇形成漂亮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