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Paradiso》放到紅發少年手中。
那部影片的結尾,無數親吻的鏡頭連綴起失落的年少。
鬼使神差,他推開門走進去。仿佛踏入時光隧道,小小的店麵到處是那個活蹦亂跳的身影,以及清脆的嗓音在問“侑士,侑士,這部電影好看嗎?”
門再一次被打開,老板娘含笑說“歡迎光臨”。
“謝謝。”進來的人回答了一句。
忍足緩緩回過頭去看來人。在他印象中,隻有一個人在聽到這句客套話時,會說“謝謝”。他們以前常常嘲笑他,說他比乖寶寶鳳還要懂禮貌。
他果然看到了向日嶽人。
嶽人站在門口,他一進來就發現了熟悉的背影。那個儒雅俊美的男人,雖然不比跡部景吾像聚光燈,卻同樣不容忽視。他命令自己不許逃跑。
心跳得很快,但他已學會了掩飾。神態自若得上前,淡淡地說:“好久不見了,忍足君。”
生疏,遙遠得似乎相隔億萬光年。
“好久不見,嶽人。”他笑笑,嘴角弧度迷人。
向日嶽人已轉頭不再看他,專心地挑選碟片。他穿著淺駝色的短大衣,柔軟紅發的耀眼色澤好像能灼痛人的眼。他的側麵,依舊如忍足記憶中那般美好細致。
“我的電話號碼沒有變。”他靠近紅發男孩,在自己尚未反應過來時,脫口而出。
電影中舊情人重逢,免不了會說這麼一句。不變的電話號碼其實是一個暗示:隻要你還記得,你就能找到我。
那一夜他們在客廳地板上□。電視機開著,屏幕上那一對舊情複燃,綿密地熱吻。嶽人抓著忍足的頭發,喘熄著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我,我……不會等你。”
“那麼,我等你。”他說著,帶他進入極限的天堂。
向日嶽人將手中的碟片放回貨架。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沒有波動。“我也是。”
忍足想起了前幾天發送的短訊。“你收到我的短訊了?”他不甚肯定,追問道。
“嗯。”平平淡淡的回答,“我要和家人去度假,和跡部說一聲抱歉。”
他收到了短訊,他連答複都不屑給他。他失去了向日嶽人,完完全全。忍足恍惚地聽到他向自己告別,看著他一步步離開。
他猛然醒覺,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嶽人,在他上計程車之前抓住他的手臂。
“我不能讓你這樣走掉。”低下頭,忍足侑士不顧一切吻上他的嘴唇。
嶽人拚命掙紮,奈何從國中開始他的身材體重就缺乏對抗的資本。忍足的吻逐漸深入,挑逗著他的舌,緊錮他腰際的雙臂將兩人的姿勢變成曖昧的緊貼。
“我愛你,嶽人。”他在他耳畔呢喃,柔軟的發絲親密地觸摸著彼此的臉頰,如那些相愛的夜晚。
向日嶽人抬起手,白皙的手抵住忍足的胸膛,一寸寸推開了他。
“我不再相信別人說的愛,”他笑了笑,清秀的臉龐有一絲悲涼,為他們無法挽回的愛情。“包括你。”很愛很愛他,所以不能容忍背叛。
忍足侑士喜歡的電影結局:人海如潮的街頭,兩個人緊緊擁抱,然後離別。
平靜的絕望,將他滅頂。
忍足被MP3效果的手機鈴音吵醒時,所在地點是跡部景吾的別墅。昨夜聚會玩得太瘋,喝到最後其他人都醉得不成樣子。
樺地是第一個倒下的,這個心思單純的孩子酒量最為差勁。接著是慈郎,扔下杯子倒在沙發上立刻呼呼大睡。
忍足和跡部是最清醒的兩個人,通常越想喝醉的人總是不容易醉。
一年多不見,景吾少爺依然是唯我獨尊的個性。知道嶽人和忍足分手後冷哼一聲,吩咐樺地把忍足侑士這個色狼扔出去,跑個50圈才能進門。
大家都記得,跑圈是某個人的專利。而那個人,此刻不在。
忍足真的在聖誕夜,繞著別墅那六塊網球場跑了整整50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