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
小孩咽了口口水,仔細回憶著:“她的頭發是深棕色的,臉很圓……”我照著的他的描述,在紙上勾勾畫畫。
“是這樣?”將畫好的草圖伸到他麵前。
小鬼歪著頭瞅半天:“好像是……”
我皺眉:“別好像,你仔細看看,哪裏不對?”
“哦,她的眼睛要小一點,眼角還有細紋……”我又修改了一番,小鬼終於點頭,高興的說:“就是她!”
我依言將另一枚金幣扔給他,他高興的接住,我揮揮手,他撒腿就跑了,好像生怕我反悔似的。
盯著手裏的紙,我努力搜索著記憶,雙眉不由漸漸擰起來——腦海中一點印象都沒有——這個女人我根本就不認識。
而且她的樣貌很是普通,除了肥胖外,幾乎毫無特色可言,典型的家庭主婦那類的,滿大街一抓就能抓一把。橫看豎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我索性將畫往口袋裏一揣,轉身就往家走。
突然想起剛才隻顧著抓那個小鬼,信還沒拆,於是從衣袋裏掏出來看。還是和上次一樣故作神秘,沒有署名。撕開封口,又抽出一張和上次一模一樣的信紙。那紙上也是一行字,還是用剪下的字母東拚西湊成的。我以為還是上次那句,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也懶得細看,隻是拿眼隨便一掃。
但是,頃刻間我就愣住了,連忙抓近細看。
因為上麵的句子變了。
隻有寥寥幾個詞——
天使末裔 死
又是“天使末裔”?這個詞已經不止出現一遍了!而後麵那個“死”字又是什麼意思?是天使末裔要死了?還是……那個什麼“天使末裔”要我死?
是他(她)要殺了我?所以我該跑??◆思◆兔◆網◆
這個念頭讓我的心猛地連跳幾下,嗓子發緊。雙眼死死盯著這個詞,心底愈發覺得恐懼。我的父母似乎對這個名字都諱莫如深,如果我真的和這個所謂的“天使末裔”有什麼牽扯的話,那還了得!
我的臉由白轉青,怫然變色。我最討厭這種模糊神秘的東西,非讓人猜來猜去,還不如直接來個痛快點的,哪怕直接說要我死也好!手一緊,突然有種把這紙揉成一團,狠狠扔出去的衝動,然後跑去跳河。
我突然有種像是被什麼東西玩了的感覺。
15
“有您的信。”女仆恭敬的將一封信放到我手旁的餐桌上,用機械平板的聲音說道。
我看著她的臉說:“謝謝。”
女仆轉身走了。
那個半夜上個廁所就倒黴被殺的女仆死後,我家很快又找來一個新的,就是這位。此人一看就是個吸血鬼,而且是由人類後變的那種。做人時應該長的還不錯,但是變成吸血鬼後的樣子怎麼看也好看不起來。和天生的血族不同,低級吸血鬼的樣子確實很像鬼,皮膚灰白,麵孔僵硬,雙眼血紅,“吸血鬼”這個詞用在他們身上還真恰當。
我暗自感歎那個把她變成吸血鬼的家夥太不人道,反正血液的味道都差不多,就不能挑個難看的咬?把個好端端的美人變成這副鬼樣子,真是暴殄天物。
有的血族為了賺取利潤,特意把人類變成吸血鬼,成批送到奴隸市場販賣,價格低廉,秉承薄利多銷的思想。有錢賺,又有血喝,一舉兩得,確實是個不錯的行當,但是如今錢也不是那麼好賺的,販賣奴隸的稅定的很高,於是又有了私下的黑市交易。
血族找仆人就應該找吸血鬼,比用人類省了很多麻煩,但是吸血鬼有一點不好,就是怕陽光,不能在白天活動。不過在飛速發展的高科技麵前,這種小事早已不在話下,某大學的幾個研究生發明了一種類似防曬霜的東西,塗到臉上能起到保護作用。不過這東西也有缺點,就是維持時間太短,得總擦,遇汗還容易被衝掉,所以吸血鬼們一般人手一瓶,隨身攜帶。
廢話就不多說了,我盯著那封信瞅了兩眼,覺得眼熟,仔細一想,那款式不就是前兩次來收到的怪信的那種麼,不過這次上麵寫了收信地址,蓋了郵戳,用郵遞的方式寄了過來。
上麵的字跡潦草淩亂,一看就不是個文化人寫的,不過也許是刻意所為,怕被我認出。鋼筆也不咋地,寫一個詞斷了好幾次水,周邊漓漓拉拉都是墨跡。
我忍不住撇嘴笑,這幾天收到的信比幾年收到的都多,這兄弟也夠執著,換著花樣送信給我,要是女人送的情書就好了……不知道下回會不會把信綁在箭上直接射到我家牆上。
這回信裏又寫了什麼?不會又是打啞謎吧?
我拆開信封,展開信紙。這次的內容更短了許多,隻有兩個詞——
別後悔。
我一愕。
如果那個人的目的是要引起我的恐慌和不安,那麼這一次達到的效果無疑比前兩次要好。我的心裏突然湧起一種異樣和不詳的感覺,聯想到上次幾乎喪命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