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麽了。”蘇淩卿問道。
衛驍把與連璃紗的對話告訴了蘇淩卿。
“如果要廢掉武功，對他打擊太大了，他這個人什麽都不關心，但嗜武如命，而且危險性又這麽大……”衛驍滿臉頹喪，不知如何是好。
蘇淩卿想了想說：“這畢竟是他自己的事情，還需要他自己做決定，如果他決定廢掉武功，我會幫他。”
月夜下，手執長劍，燕淮雪在院中舞劍。
身形瀟灑飄逸，手中長劍如靈蛇般，濺起點點銀光，招招利落狠厲。
衛驍一踏進院子，便看到這一幕，皺起眉頭，大踏步走了過去。
“你怎麽還能練劍，再走火入魔怎麽辦！”
燕淮雪停下，看著衛驍朝自己走來，突然一劍刺了過去，衛驍沒有料到，下意識向旁側一躲，就被燕淮雪拽到了懷裏。
“今天一天都沒看見你。”聽著燕淮雪抱怨的口氣，衛驍驚愕，這是在撒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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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脫了燕淮雪的懷抱，衛驍望著他說：“我今天去了斷天崖。”
“去那裏做什麽。”燕淮雪毫不在意，手上隨意的抖出幾個劍花。
“當然是去問你走火入魔的事情。”衛驍搶過他手裏的劍，氣憤的瞪著他。明明這麽要緊的事情，他怎麽一點都不在意呢！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燕淮雪聽到走火入魔頓了一下，眼睛垂下。
這件事他心裏隱約可以猜出個大概，如果真是這樣結局也不外乎兩個，一個是廢去武功，一個是走火入魔喪失神智，就向易天誅那樣。
“那結果呢。”燕淮雪淡淡問道。
沒想到他直接問及結果，衛驍一時梗住，然後吞吞吐吐：“她，她說……她也不是很清楚，我們可以再找別人問問。”
燕淮雪笑了，聲音低沈柔和，摟住衛驍的雙肩，看著他輕聲道：“不用騙我，我大致可以猜的到。”
衛驍頓時沮喪，“她說她沒有辦法，除非是廢去武功，否則你就會想易天誅那樣。”
小心翼翼的瞅了眼燕淮雪的臉色，“你想怎麽辦。”
燕淮雪走到三步外的地方，手中的劍被月光暈出一層薄紗，流銀若水。
劍尖一顫，在夜色中劃過一抹流光，白衣翻飛，颯颯作響。
花中蝶，林中鳥。
萬物聚一，此時衛驍眼中隻有這個白色的人影，那人閉合雙目，緊緊手腕一震，就能彈起劍尖的露珠。
從頭至尾，第一次，衛驍看著燕淮雪舞完一套劍法。
“好看麽。”無論任何時候他臉上都是輕輕淡淡的表情，好似什麽都不關心，衛驍卻總能看到那深埋在內的溫柔。
衛驍點點頭，“我聽說玄華園的醫仙醫術高超，不如我們去找他。”
“不用。”燕淮雪搖頭，“玄華園的人情不易還，我也不想還，況且這件事我已經有了決定。”
燕淮雪右手一揮，劍疾飛而過，釘在了樹上。
“這恐怕是我最後一次舞劍了。”
“不行！”衛驍一聲大吼，在寂靜的夜裏格外突兀。
“你癡迷練武，要是廢了武功，你……”衛驍覺得一股酸氣衝上鼻子眼眶，頓了頓，“你難道不想打敗殷回歌了麽，你就甘願做一輩子他的手下敗將麽！”
頭也不回的就往屋裏衝，“我去收拾包袱，明日我們就去玄華園！”
燕淮雪眼神閃了閃，跟著衛驍走近屋內，按住了衛驍收拾的手。
“明日讓蘇淩卿助我散功吧。”
衛驍僵住，低著頭，猛的甩開燕淮雪的手，垂首坐在床邊。
“我的確癡於武道，可是我更不能容忍自己失了心智，在這世上像行屍走肉一般。我不願讓你看到那樣的燕淮雪，你可否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