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財不露白(1 / 3)

這是一個一切與地球毫無二致的平行時空。在這裏人們經曆著一樣的困苦、喜悅、傷痛、快意,但是就在眼下的時間節點這個時空的走向卻仿佛走上了岔路,人們命運接受了截然不同的審判。

3月28日,晨。

“明天要還房貸7000,後天還有個白條要還1900,上個月從三嬸那借了40000說好這個月10號還,13號要交保險6400...”張知白在賬本上寫寫劃劃,嘴裏叨叨咕咕。

掏出手機點開餘額,4500,好吧這就是自己的全部身家了,還得是不算負債。

“真是壓得人喘不過氣啊,”張知白撓撓頭,“爸媽在京都花銷更大現在也沒法上班,算了別讓他們擔心了,要不找人借點?”

有時候實在是難的時候張知白總會想,不管哪路神仙保佑自己中個彩票吧,或者幹脆世界毀滅算球,啥也不用還了。

他站在窗前默默看著樓下小區裏玩耍的孩子,良久自嘲的笑笑。

北方的春天來的晚一些,小區裏的樹剛發芽。天街小雨潤如蘇,草色遙看近卻無。寒冬剛過,氣溫剛剛回暖。正是三月飛花,萬物複蘇的初春好時節,街上卻是一片蕭條。偶有行人也是帽子口罩,捂得嚴嚴實實,行色匆匆。

去年冬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席卷了整個華夏大地,繼而席卷全球。這場莫名其妙的傳染病到現在也沒找到來源,傳染性相當高,通過體液傳染,病人咳嗽高熱,繼而呼吸衰竭而亡。世界各國都在加緊研製疫苗,在這之前所有人都隻能待在家裏盡量避免外出。

“已經很久沒有去工作了啊。”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更何況現在這時節所有人都在家裏坐吃山空,張知白不僅不進錢還每天都有賬單要還。

“怎麼欠的這麼多錢的呢,我除了能吃點也沒什麼不良嗜好啊。是不是都讓你吃了九兒?”

邊上趴著的他的狗,小九兒,一條肥壯的阿拉斯加,聽到自己的名字抬起頭眨巴眨巴眼睛。

不過別看張知白現在這樣,他還是挺能掙錢的。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什麼行當都敢碰碰,而且很快都能給幹的有聲有色。

雖然隻有二十一二歲的年紀,但是不管幹哪一攤,都能很快讓哪怕四五十歲的人見到他都點頭示意,心悅誠服的叫聲白哥。

做的都不是什麼大買賣,交遊倒是廣闊,在這個省會城市走到哪也都能吃得開。

隻不過趕這節骨眼,好不容易搞起來的幾個買賣也都沒法幹,天天在家待著,平時花錢大手大腳的張知白卻是這麼快就開始欠饑荒了。

“算了不想了,還是看看我的大寶貝們吧。”張知白心大的勁又上來了,放下愁緒跑到一個儲物櫃前,搓搓手喜滋滋的掏出了自己的大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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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櫃子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拐子流星,鞭鐧錘抓。

張知白酷愛收藏冷兵器。不止十八般兵器,中外自古有名的一些代表性兵器他都有。而且不全是半工藝品,甚是有幾件精品。

這其中有一杆仿虎頭湛金槍製成的虎吼槍,用上好的整根紅椆木順紋順理手製的杆子,長一丈一尺三,槍頭為鎏金虎頭型,虎口吞刃,采用的是最新型的合金鑄就,堅韌無比。

這杆槍是張知白的寶貝,乃是當初他打聽到一脈隱世的鑄器世家,親自跑去南方尋訪,磨了人家半年多才給他做的。

還有一對八寶龍鞭,這個不是泡酒那個,是中國自古傳下來的一種武器,硬鞭,就是鐵鞭,門神手裏拿的那個。

鞭長三尺五寸,靶長一尺四寸,作28節重15斤,這一對拿在手裏可就是30斤重。這對龍鞭形製屬於塔鞭,好像28層高的小塔,塔簷就是傷人的邊角,淩厲的很,硬鞭全靠節與節之間的棱節和重量傷人,這是真正的凶器。

通體峻黑好似泛著一點深邃的幽光,材料用的是最新式的合金,比古代所謂神兵利器又好出不知幾許。

自下至梢俞上俞細,鞭梢更是直接讓他給磨尖了。

實際上鐵鞭是鈍器,鞭梢無需磨尖,但是古代的高手擲出去仍然能輕鬆戳穿敵人的頭骨,這就是“撒手鐧”的由來。

現在本就凶厲的龍鞭被他把梢頭磨尖,更是瞬間殺氣萬重,大匠看見立時隻留下一句話:“鞭是正經鞭,也是好凶器,就是人不是什麼好人,你骨子裏戾氣太重,回去修修禪法,要不早晚要出事,出得此門,前事皆斷,以後莫要提起我名字,你的這把凶器,可不是我賣的。”

這對龍鞭張知白也是喜愛的緊,餘下的估計都是樣子貨,沒準就是白鐵刷層漆。

不過他還是給這些兵器全開了刃,用他的話說,刃都不開的大寶劍也不是個正經大寶劍啊。

這些兵刃都讓他給磨的鋒銳無比,張知白曾經拎著虎吼輕輕一紮就把自己家防盜門紮出個孔,到現在還往裏進蚊子。

張知白是真心喜歡這些冷冰冰的凶器,握著這些刀劍說不出感覺到的是安全感還是宣泄,也許那個匠造說的對。

反正在這上花了不少,沒想到突然瘟疫降臨,生意都黃了,這才導致這幾個月難成這樣。

不過他聽說過最慘的是給隔壁老馬負責冷鏈的一個小夥,為了讓人高看一眼每年過年都租個車回村裏,今年幹得好掙著錢了就租了台寶馬,沒想到,剛回去村子就封了,車也還不了,錢還得照付,一天800,一天800,一轉眼已經半年了,聽說這會正琢磨著偽造死亡證明呢。

又把玩了一會,直到肚子咕咕叫。他把東西都收拾好準備下樓吃口飯,照例是捂得嚴嚴實實出門。小區裏的人還是不少的,大家都自覺的遠離別人幾米遠,誰也認不出誰。

不過張知白倒是人緣好的捂成這樣走到哪都有人認出來紛紛打招呼。

“吃沒吃呢小白,一會去我家,你嬸子燉魚,咱爺倆喝點。”

“哈哈還喝啥啊李叔,這都啥時候了還往一塊湊,待住嘍別亂竄。”

“你這小子,酒精殺毒的不知道?說好了啊一會上來啊。”

“哈哈行行叔,再說再說。”

“白哥,是不是白哥,哎還真是,我老頭正要找你呢,這老爺子今天不咋這麼來勁,做打糕把錘子懟折了,想借你流星錘用用。”

“白哥,遛彎呢。”

“出門啊小張。”

...

一路上不停有人跟他打招呼,大家都認識他,但要說他具體幹啥的誰也不知道。出了小區,氣氛立馬變得沉寂,街上的景象完全不同好像和小區裏是兩重世界,店鋪基本都緊閉大門,受這瘟疫影響所有飯店都不許堂食,隻有一些犄角旮旯的個人家的小鋪子還偷偷開著,張知白掃視著街兩旁的店麵,想找一家開門的進去吃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