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是為了報複堂哥捏你的臉,這回又是什麼?”
“這次更可惡!他說要是我沒人要,不介意北辰教裏多個老姑婆,反正他會養我到老!想我任瀟瀟美貌與智慧並重,既是北辰教的元老又是藥師的傳人,想娶我的人從漠北排到南夷。唉,我不過是不想傷害那一顆顆脆弱的心靈,才悲天憫人地選擇晚點兒出嫁。死小翔居然敢說我是老、姑、婆!他不想活了他!”
“你就為了這個暗地教唆影兒去換了堂嫂的藥?!”
“怎麼?你有意見啊!”
“不,我隻是好奇為什麼不直接報複堂哥而已。”
“無憂啊無憂,這個你就不懂了。所謂一打蛇三寸,想報複任家的男人就要從他們的另一半下手。比方說要算計小雨兒得從獨孤那裏下手;要威脅我二哥得從你爹爹那裏下手,要擺小翔一道嘛自然要狠下心腸從瑾哥哥那裏下手。一想到小翔被瑾哥哥拒之門外的挫敗表情,我簡直是冰冰涼透心涼,哦嗬嗬嗬。”
“……”柳無憂再次認定:女人不好惹,特別是任家的女人。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下
四年後……
樸素的石亭中,兩人在對弈。
“承讓了。”平淡的聲音,沒有一點兒喜悅。
“哎呀,我又輸了。”說得很輕鬆。
“笑得八月石榴似的,小心下巴掉下來。”語氣隱隱有些不滿。
“阿緣,你不可能沒聽過‘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吧。”任千容笑得詭異,眼角的餘光瞄了瞄亭子外的庭院……
庭院裏,少年蒼白著一張俊俏的小臉,僵硬如死屍般怔怔地站著,目光呆滯地望著頭頂上的無垠的蒼穹。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他還能活著。上天也算待他不薄。少年眼神閃爍,忽然,他有一種流淚的衝動……
“二哥~ ~ ~”
宛如天籟的甜膩膩娃娃音從不遠處傳來,嚇得少年冒冷汗,居然連逃跑都忘記了。一對如冰雪雕切的小人兒蹦蹦跳跳地走來。二話不說,飛身粘在僵直的任隨影身上,又是抓啊又是爬啊又是拉啊,反正就是一個“纏”字。
“你們這兩隻小修羅!”任隨影無奈地低聲咒罵,氣勢早就輸了一大截。
“小影,你身為哥哥怎可以這樣說霏兒和霖兒呢。他們啊可愛得緊,表哥我也想有這樣的弟弟妹妹。”獨孤昭月步生蓮花地走來,佯作生氣地教訓道。
隨即望向笑得甜美甜美的小表弟和小表妹,粉嫩嫩香綿綿軟趴趴,還真是相當可口。可惜他的那個“娘”拉不下麵子,死活不肯給他生個小弟弟或小妹妹出來。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可愛的小表弟和小表妹流口水。
霏兒和霖兒這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孿生姊弟。一聽到溫文爾雅的表哥對他們青睞有加,立馬放棄了“攻占”二哥任隨影這座小山,投奔到獨孤昭月這個“溫柔鄉”裏去。柔軟的身子一個勁地往獨孤昭月身上磨蹭,笑眯眯的像兩隻剛出生的逗人小貓咪,嘴裏還同聲同氣奶聲奶氣地賣著乖,“霖兒(霏兒)最最最……喜歡昭月表哥啦!”
“表哥身上有清爽清爽的香氣……”孿生姐姐任清霏這樣說,孿生弟弟任清霖接著說:“二哥身上老是一身臭汗,髒死了!”
“表哥親手做的糕點好好吃哦!”孿生姐姐任清霏這樣說,孿生弟弟任清霖接著說:“二哥進廚房裏我們就得準備滅火了。”
“表哥笑得好溫柔哦,就像爹爹說的如沐春風。”孿生姐姐任清霏這樣說,孿生弟弟任清霖接著說:“二哥笑得好難看,比哭還要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