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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那人這般說著,再行動言談卻小聲了許多,他又不是多耳聰目明的,聽來聽去也就隻聽出大概是那位來人是要尋什麼東西,卻在唐公子房內搜尋不到,又不信唐歌的話,兩人正在紛爭。中間夾雜著“我不知道你?打小有什麼稀罕物件你不放身邊晚上就睡不著!”“就曉得年前翻牆被狗追的人是你!”之類的相互揭短,聽起來兩人熟稔的很。

看來這是不好打擾了。左冀對那人是誰、所為何事一點好奇也沒。見此時不是見唐歌的時機,便打算先離開人家家院再做計較。誰知方抬腳,就聽得房內唐公子隱含怒意的嗓音:“辛顯你莫要欺人太甚!”

左冀被嚇了一激靈,回想了一下才明白辛顯就是那位天天貓在黑影裏偷襲唐公子的那位。

就聽得那位辛少俠冷笑道:“不過是討回你們欠的,怎麼唐公子就翻臉了?真當我不曉得你們的齷齪伎倆!你的好師弟石成璧是怎麼入的魔教?你的劍法是如何得來的?我家那份‘紫風茄’是誰偷的?陸行大又是被下的什麼藥?我看再不用幾天,嚴家莊隻怕就能掃平魔教一統武林了!”

唐歌不曉得是氣極還是無語,此刻也不辯解,隻是一味的冷笑。

想來辛顯是餘怒未息,隻聽他繼續道:“唐歌我告訴你,你若不肯老實說清楚,改日再有人來同你決鬥,我請上一班人,專門在陣前替你唱小曲,讓這洛陽人士都見見唐公子的風情。”

“卑鄙!”嗆啷一聲,寶劍出鞘。又是一聲清叱“長風破浪會有時!”

“溫泉水滑……”這句是出自辛少俠之口,隻是尚未說完,便被唐公子大聲蓋住“無恥!”然後是“嘭”地一聲,寶劍插在窗欞上,劍鋒透出了大半。

左冀記起唐公子的秘密,在心中附和了一句“無恥!”,又想了想那半句未完的詩詞,憑空打了個寒戰。

大約是方才唐公子那聲嗬斥著實響亮,嚴家護院終於有了發覺,嘈雜著向這邊行來。左冀這才想起自家的處境,急忙奔到暗處,要跳上牆頭遠遁。奈何這邊是高牆飛簷琉璃瓦,又沒二弟大俠提攜,他隻摸了牆頭一把便摔了下來。

這下連房內尚在爭吵的人也聽到了,唐公子揚聲喝問:“什麼人?”

雖說自己是來尋人的,但聽得了人家的私密事,再被捉個現行,總是不好說清的。耳聽得身後傳來開門的吱呀聲,左冀搓搓手,深吸一口氣,正要再接再厲的時候,麵前,牆頭上,忽然伸下一隻手來。尚未來得及驚嚇,他整個人便被那隻手拎起,擺到了牆頭上。

左冀驚魂乍定,有人在耳畔吐氣:“左冀,如今你曉得了這許多江湖辛密,不若被我殺人滅口罷?”

第二十三章

那聲音,那語氣,那提人的手法,都讓他覺得無比熟悉。因此小心地後退一步,轉頭對上陸行大在在夜色中烏漆摸黑的身形輪廓,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左冀想湊過去摸摸這人,再跟他說聲“我就知道你沒事,教主什麼的,不當也沒啥”;又想辯白自己根本不是長舌之人,何況他根本啥都沒明白,莫要這麼嚇唬人;還想埋怨他幹嘛冷不丁冒出來嚇人,是不是早就跟著等著看自己熱鬧了?

不過做出來的,卻是抓抓發癢的耳朵,嘟囔了一句:“你咋不穿白衫子了?”這人打第一次見著,便是白衣長劍,一副道貌岸然偽君子模樣,如今居然舍得換下那套行頭了,真是稀罕事。

陸教主卻不做聲,隻是側頭望了他一眼,便轉向院內。此時唐歌已跨出了門檻,見牆上大模大樣地立著兩人,先反手將房門掩攏,然後拱手朗聲開口:“哪路朋友這般記掛著嚴家,漏液來訪?”

左冀不願同唐公子照麵,便側過頭去,低低向陸教主催促:“快走快走!”

陸教主卻不急著動身,開口的語氣都帶著一絲憊懶:“為何要走?”

唐公子說話間已經走近了,左冀又急又不敢如何,隻好嗓子壓得更低:“他房間內有幫手,你雙拳難敵四手!”

被催的尚未搭腔,唐歌那邊卻發出一聲冷哼:“兩位既然來了,便在本莊小住數日罷。”話音未落,人便騰身而起,直撲牆上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