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的淡淡紅暈,曇花一現。當然,他也永遠不會告訴裴晚邪——兩人的門本就挨得近,機緣巧合之下,他走錯了房門……

“晚邪,你是在擔心我?”冷煞急中生智,不動神色轉移話題問道。

幸虧對象是裴晚邪,不疑有他,很容易就糊弄過去,一聽到冷煞的問話,臉頰就刹那紅得像水煮魚,狠狠的瞪視冷煞,極力辯解道:“少在那兒自作多情,本少爺豈會擔心你?誰說本少爺喜歡你了?”典型的解釋就是掩飾。

但是好景不長,冷煞的下一句話,成功的讓嫌麻煩的裴公子惱羞成怒,徹底暴走。

“既然你我已敲定下來,我們還是快點到你娘家報喜罷!”

冷煞淡定的定奪道。下一秒,他的廂房再度掀起狂風暴雨,在裴晚邪的鐵拳之下搖搖欲墜……

人海茫茫,江湖是非恩怨,誰與說?

縱然闖蕩江湖,縱然歸隱山田,我都始終伴你左右,不離不棄……

如此。足矣。

再醜的媳婦都要見公婆,同理可得,女婿必定是要上門的。裴夫人接到這個驚天石破的消息,差點激動的暈過去。裴尚書更是難得震怒,一拍桌子,責令裴晚邪把冷煞立刻帶回家,給兩老過目。

夜深人靜,家家燈火全熄,唯獨刑部尚書府燈火通明,重要人物排排坐,連平日裏關係很好的禮部尚書原尚書夫妻倆和青梅竹馬原信庭都全部到齊。裴晚邪和冷煞兩人站在大廳正中央,裴尚書夫妻倆落座於正中,緊挨著的是原尚書夫妻倆,一人坐一邊,袁尚書左,袁夫人右,小妾位於袁夫人下首。再是原信庭和他弟原信迪。那副模樣簡直就是像開批鬥大會。雖然,其意義也相差不遠。

裴尚書布滿皺紋的臉上刻著“痛心疾首”四個字,原尚書在一旁歎息的勸說什麼,另一邊裴夫人握著原夫人的手,看看自己的愛兒,眼淚婆娑的哀哀戚戚,原夫人也是一臉風雨欲來,望望自家的兒子原信庭,伴著裴夫人一起哭哭啼啼,低聲抽泣的悲歎:“這是命啊,這是命。”原家的小妾一臉擔憂,原信迪一臉的看好戲。在座之人,唯一沒出聲的便是原信庭,還是一臉酷哥相,隻是下巴繃得比任何時候都緊,雙眼射出的目光比任何時候都還冷。

冤家路窄。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裴晚邪是一臉不耐煩的站著,無所事事。而冷煞一貫冷漠的抱臂冷眼揪著,對從進門就感到一道銳利駭人的目光,報知以同樣的不輸人氣勢的目光反擊,兩人這廂瞪得天昏地暗,暗潮洶湧,那廂裴晚邪這個沒啥心眼的,看的不明所以,暗自納悶。

打破沉默的是裴晚邪他爹裴尚書,對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沉痛的說:“晚邪啊,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原尚書一旁附和:“失策失策。”

兩位老一輩的一語雙關,可憐裴晚邪自個兒沒聽異樣,一廂情願的認為他爹是訓斥他的道德愛情觀,不找個女的娶回來生個娃,反而還帶了個男人回來。因此,難得心虛的對他爹叫:“爹,我知道你想傳宗接代,可是——”說到這兒頓了頓,接著有恢複了小霸王姿態,斬釘截鐵的大喝,“可是我決不改變主意!”言畢,臉頰就浮起了兩團粉暈。

隨即,驀然跪倒在地,向他爹娘磕了個響頭,道:“爹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一臉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似的。冷煞也隨之跪下,默不做聲的向兩老磕頭。殺手是個最會權衡,借此以謀取最大化利益的職業。就算再怎麼拽,嶽父嶽母的麵子還是要給的,冷煞深知此理,立即付之於行,低下了他高昂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