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兒,又一臉震驚地哎呀了一聲,又忙道:“你說,會不會是張玉娘那賤貨懷上了?雖說她嫁去木家也有些年了,肚子一直沒動靜,可誰說的準這事呢,沒準兒把身子骨給養好了,不行,你趕緊過去,想法子引開我四女婿,莫要叫他的心思全都放在那對狗母女身上。”
楊李氏又用極其惡毒的言語小聲咒罵了張玉娘和木梨一番,她如今右手指已腫得跟胖乎乎地紅蘿卜似的,隻能拿左手用力推了楊金嬋一把,示意她去木久承那邊。
“趕緊過去,你可得幫你崽子護好他的家當,我四女婿的家當,活該就是我乖外孫的,那對母女想占便宜,呸,想得到挺美。”
她一直很堅定地相信,木家的那一大片田地,都是屬於木久承的。
楊金嬋借這力道,連連往前行了數步,方才放慢了步子。
木久承此時,正在問張玉娘,先前可有摔傷了,要不要找了大夫給她看看。
張玉娘拒絕了,隻說回家讓他幫忙摸上點藥酒就行,再說,那樣的隱蔽地方,她也不可能脫了褲子叫大夫細看的。
“橫豎也隻是開點藥酒,家裏有現成的,大可不必花這個錢。”
木久承想了一回,也覺得這事兒不好辦。
“木郎!”
楊金嬋的聲音很柔軟,像極了陽春三月裏的涼風。
心裏很難過,難不成兩人有個兒子,都牽製不住他嗎?
這都幾時了,先前她娘被那該死的小賤人給踩傷了手,木久承連半個字的關心都無。
楊金嬋的心裏有點沒底了。
木久承抬頭看向她,正好瞧見她誠惶誠懇地望著自己,便開口安慰道:“永為應該無事的,莫要太擔心,若說是玉娘想害他,我是一個字都不信,這都多少年了,孩子也有十多歲了,在他小時候不幹這事,偏要長大了,等你回來了才幹這事?這不是吃飽了撐著,自尋煩惱嗎?”
楊金嬋又深深地歎氣,眉頭緊鎖,答道:“我娘隻是太過擔心了,張玉娘,我在這裏替我娘賠不是了,你不曉得,我們兒子,是我娘的心尖尖呢,她看的重,護得緊。”
事實真是這樣嗎?
反正木梨是一個字都不信,到是頗有點意外的看向楊金嬋,覺得她的手腕遠勝鄉下眾多婦人們。
她這話一出口,木久承反而不好再怪罪楊李氏的。
楊金嬋不給木久承再與張玉娘說話的機會,又嬌柔地問道:“大夫人呢,我們兒子咋樣了,木郎,孩子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我們......嗚嗚,我也不想活了,他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是我的命根子,這麼些年我在年頭做事掙錢,還不是為了給他掙得一身好家當,將來好討個好媳婦,我若早知你.......早知如此,我便早些年就回來了,雖不能時時陪在他身旁,也能常常與他往來,照看著他啊,如今,卻是叫我越發心生後悔。”
“我隻恨不得,拿了我的命去換他好好活著。”
楊金嬋說到這兒,伸手直抹眼淚,再道:“我還想著,以後我哪兒都不去了,好好守著他過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