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驛站,便是一條寬闊的石青板鋪成的大道。兩邊上鋪林立,購買的顧客絡繹不絕,熱鬧非放。英利王朝的人崇尚自然,他們喜歡穿著寬大的衣服,不束腰,簡 約大方,男子一律都是短發,除了一些有身份的在額頭戴一圈額環外,都是毫無裝飾,跟慶麟王朝精致講究的發式、服飾完全不同。
女子就稍微講究一些,普通的女子所穿的衣服都是比較寬大,不過與男子相比就多了束腰,就是用繡著各色花紋的腰帶在腰部係上一個結。已婚的女子把長長的黑發用五顏六色的彩帶高高綁起。未嫁人的女子則把頭發分成兩半,編成了麻花辮子,然後再點綴一些樣式簡樸的珠花。
如此一來,身穿青衫,腰束一條同色係的腰帶,長著黑色長發並且用一方青色頭巾綁發的童虎就顯得有些異樣了。童虎走了兩條街後,找了個僻靜地地方把束腰的 帶子解下,改綁在褲頭上。他是被滿街異樣的目光看怕了,可是頭發還不能剪掉啊——等一會兒找個理發鋪把發給剪了,入鄉隨俗嘛。
走進一家小酒樓,童虎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了下來,立刻就有一名小二上前招呼:“客官要點什麼?”
“一壺陳年花雕,兩斤牛肉,一碟花生。”童虎利落地報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雖然說兩朝的生活習慣有所不同,不過這幾樣東西已經還是一樣的。
不出所料,店小二笑著說道:“客官稍等。”然後轉身進廚房去了。
在“稍等”的時間裏,童虎開始打量這家小酒樓的環境。此時正是午時,用膳的人較多。許多的座位都有客人,最引人注目的是每一張桌子上都放著一個澄亮的酒甕,要喝酒的話就直接倒,香冽的酒味四散。
還真是豪爽的民族——喝酒像喝水一樣。童虎心中嘀咕了一句,接著他的目光放到了靠臨街窗戶而坐的那位客人身上。
準確來說,那是一個相當落寂的人,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色長袍,一頭淩亂不堪的黑色短發,加上眉心的折痕,活脫脫把愁字刻在臉上。而且他喝酒的速度飛快,童虎才他了一會兒,他就已經喝光了一甕的酒,叫店小二再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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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天涯淪落人嗎?可是也用不著如此不修篇幅,在大庭廣眾的眼皮下顯露吧?那種感覺——有些怪異。
殷勤的店小二已經用托盤給童虎送上了食品,並且利索地倒了杯酒:“客官請慢用。”
端起酒杯,童虎用鼻子聞了聞,確實是難得的陳年花雕,不過不算很醇,顏色也沉了一些。罷了,此時何必如此講究!童虎自嘲地笑了笑,把酒倒入了口中。
獨自喝酒的感覺還真有些孤單,童虎了無食欲地用筷子撥了撥已經切成片的牛肉,夾起一塊,複又放下。
“兄台一人喝悶酒,不如你我同桌暢飲。”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入了童虎的耳中,循著聲音看去,卻是剛才那名落拓男子。童虎看著他,讚同地點頭:“確實,一個人喝悶酒太傷身。”說完,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酒杯,直接走到他那邊坐下。
機靈的店小二立刻幫他把其他的東西都搬了過來。
那名男子上下打量著童虎,“兄台不是本國人吧?”
“我從慶麟王朝來。”童虎如實告知。
“哦,是那個什麼童虎上將軍的隨從嗎?現在大都到處都在議論這件事,十二座城池為聘禮,這個童虎將軍還真值錢。”落拓男子說著,看到童虎手中的小酒杯,揚了揚眉:“用小杯喝那夠痛快!小二,拿個大碗過來!”
童虎笑了笑,不為自己解釋也不去阻止小二的動作。等換上了大碗,那男子親自倒了滿滿的一碗酒,然後高舉自己的碗:“來,為今日你我相見,幹一杯!”不等童虎回應,他就一揚脖子,一轉眼就把酒吞到了肚子裏。
童虎看得是目瞪口呆,雖然自己不是一個嗜酒的人,酒量尚算可以,可是也禁不起這樣的喝法,又快又急,簡直就是當水喝啊!
“未請教兄台如何稱呼——”看到童虎隻是喝了一小口,那人也不去計較,徑自又為自己倒滿了一碗酒,抬頭帶著笑意問道。
“萍水相逢,何必問名?隻需你我喝得痛快。”童虎淡然地說著,捧起碗又喝了一口酒。他是不慣大口大口地喝酒,那樣會令他醉得很快。如今人生地不熟,他可不要莫名其妙醉在街上。
“是啊,萍水相逢,何必知道姓名?灑脫!幹!”那人又是一飲而盡,眼睛中帶著熾熱的光芒。
這個時候,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看樣子是小酒樓的掌櫃,他走到男子的身側,低聲說道:“十三公子,你就不要再喝了,等一會兒王爺找到這兒來,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