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橫濱的,而且還和陀思是同夥——
“你到底怎麼受傷的?”京野鳶問。
安室透愣了一下, 隨即恍然,原來京野鳶是因為知道這些才對他態度大變的。
“被陀思算計了。”他說完又補上了一句,“不過我確實想救你。”
這麼說就表明了救她是順便的,受傷其實也和她沒什麼關係?京野鳶瞪了說謊的安室透一眼,沒有再和他說話,逕自走向了前方另一個展廳。
正好有一隊電視臺的員工扛著攝像機從安室透麵前走過, 阻擋了安室透追上她的腳步。
遠遠墜在後麵的太宰治走上來,對安室透笑了一笑。
雖然笑著,但是太宰治眼裡沒有一絲笑意。
安室透皺了皺眉,說:“我去年認識京野的時候,她還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的她對所有事物都抱著懷疑的態度,安室透當時是有認真表白的,可還是被她當成了威脅。他不知道京野鳶經歷了什麼,可一年後的她想法平和多了,對其他人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警惕。
她開始相信這個世界,相信其他人了。
安室透以為太宰治看出了這點,所以不會主動戳破他的謊言,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他和太宰治一點默契也沒有。
安室透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太宰治困惑地看了看安室透。
安室透知道他絕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問道:“你為什麼要打破她好不容易對別人建立起來的信任?”
太宰治聽完他的問題,臉上又出現了熟悉的笑容,“我高興啊。”
他聲音歡快,說出的話也是這麼任性,好像做的是無足輕重的事一般,令安室透分外無力。
安室透不再理會他,準備前往京野鳶所在地方,太宰治又在他身後說:“如果能有一個人讓她全心全意信任,那個人絕對不會是你。”
安室透自然知道這點,可他還是想要爭取一次——如果她能信任其他人的話,是不是也會對自己敞開心扉?
“不會有那種可能的。”太宰治仿佛知道他的想法,聲音再次從後麵響起,“我和你都不具備那樣的特質。”
能夠讓她放下心防,徹底去相信的人隻有一個……不是人類卻比任何人都要活得像人的中原中也。
“——在她自己發現這點之前,我不介意先讓她看看你的醜惡嘴臉。”
這才是他揭穿了安室透謊言的真正原因。
況且京野鳶也沒那麼脆弱,會因為安室透對他撒謊,就再也不相信其他人了。
安室透回頭,看到太宰治雙手收在兜裡,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靜靜地望著他。
太宰治俊秀的臉藏在微亂的短髮中,沙色的風衣下擺隨著人山人海形成的悶熱氣流輕輕飄動,喧鬧的人群沒有給他沾染上屬於人類的氣息,反而把他和這個場館都分割開來了。
他好像處於人世之外,正用那雙能夠看透一切的眼睛凝望著世間,凝望著安室透。
安室透沒有被看穿的惱怒,也沒有害怕,他隻是淡淡地回視太宰治,不久後以肯定的語氣說:“你在嫉妒。”
“你真正想破壞的不是她對我生出的同情和信任,而是——”
那個真正讓京野鳶產生變化的人。
太宰治笑了起來,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居然被你發現了。”
“那,你覺得那個人是……?”
安室透的疑問沒有徹底說出口,因為才走進展廳不久,他就看到了遠方和京野鳶站在一起的男人。
璀璨的金髮,銳利的紅眸,張揚的造型。
太宰治不用回答,安室透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是爆豪勝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