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茶室裡不會有穿西裝戴墨鏡的護衛。
京野鳶站立在森鷗外的對麵,身後兩個高大的西裝護衛用槍抵著她的背部。
她怯怯地低下頭:“森首領。”
“不必這麼叫我,這個首領之位按理說應該傳給你才是。”
森鷗外溫和回道。
他的話音剛落,辦公室內的空氣好像全部被人抽走了一般,令人產生了置身太空的窒息感。
漫無邊際的黑暗和寂靜籠罩住京野鳶。
仿佛連時間都停滯下來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京野鳶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
“首領位置……不是繼承製的吧……?”
弱小而無力的聲線打著顫,消失在森鷗外詫異的目光下。
森鷗外看著她越發低垂下去的腦袋,噗地笑出聲來。
頗為開懷的笑容在寬敞的辦公室裡回蕩,蹲在地上畫畫的金髮女孩抬起頭來,瞥了一眼他,嫌棄地移開視線。
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
太宰治拖遝著步子進門:“首領?”
“呀~太宰君。”
和太宰的有氣無力相反,森鷗外愉快地說:“有件事想要拜託你,想必你已經提前得到消息了。”
“請允許我拒絕,昨天我就說了我要請假,請假原因首領你也明白的吧。”
太宰治越過京野鳶,用無賴的語氣說:“工作這種事扔給那個總是充滿幹勁的小矮子做不就行了。”
“中也就是因為太宰君總是推脫,現在還在外麵奔波呢。”
森鷗外眼裡傳遞著不容拒絕的信號。
“好吧好吧。”
太宰治甩了甩手,轉頭看向京野鳶:“確定要把這位小姐交給我照顧?我可是連生命力頑強的烏龜都能養死的人哦。”
“我相信太宰君。”森鷗外的微笑完美得無懈可擊。
京野鳶默不作聲觀察他們,覺得比起上次見麵,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沒那麼融洽了。
被隱藏起來的情緒如同懸浮於海麵上的冰川,深藏於海水中的剩餘部分,遠比露出來的更為危險。
首領辦公室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鋪著長絨地毯,太宰治悄無聲息地踩在上麵,把京野鳶帶到電梯前。
他在等待電梯到來的時間裡,完全公事公辦、不帶任何感情地開口:“日野小姐,接下來我有重要的事要做,就請你先跟著廣津先生,他加入組織內幾十年,擁有豐富的對敵經驗,就算是麵對訓練有素的正規軍,他也能保護你安然無恙。”
京野鳶小聲應了聲好。
太宰治比她上次見到的時候更難以形容了。
不過和她應該沒什麼關係。
她這次是來找那個叫織田作之助的人,雖然出師不利,一過來就被港黑的人當成先代首領流落在外的女兒,但這個身份利用得好,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出了本部大樓,太宰治帶京野鳶去不遠的事務所,廣津柳浪帶的隊伍就駐紮在那邊。
路上,他們遇到一個穿著淺色風衣的紅發男人。
紅發男人停下腳步,遙遙望了他們一眼。
太宰治想要抬起手打招呼,在手從外套裡伸出來的一瞬間,又變成了聳肩的動作。
“那是誰?”京野鳶明知故問。
在看到那個人的第一眼,京野鳶就認出來了,是她上次和中原中也在咖喱店遇到的人,似乎很厲害,中原中也對他很忌憚。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太宰回道。
“他也是黑.手.黨嗎?”
太宰用無所謂的語氣說:“不值一提的底層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