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把過於甜膩的蛋糕咽下,斜了她一眼,在心裡暗道,希望等會兒你還能笑得這麼燦爛。
京野鳶把蛋糕分了一半給檟本梓,本就不大的蛋糕很快被他們解決掉了。
下午的波洛咖啡廳客人很少,工作不忙了,檟本梓又開始拉著京野鳶閒聊。
說到工作上的問題,京野鳶說:“其實黑木集團有邀請我,不過我不是很想去。”
檟本梓驚呼:“為什麼?!那可是超大型企業啊!”
黑木和赤司、跡部集團一樣,是日本首屈一指的企業,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進這家企業擠破頭,檟本梓根本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不想去。
京野鳶湊近她,壓低了聲音說:“是黑木集團的二少給我發邀請,他們前兩天收到了匿名威脅,有人要炸毀他們名下的企業,所以想請我去當安全顧問。”
第一次在波洛見到安室透後,京野鳶覺得想要從這邊調查會沒那麼順利,當天下午就找到了黑木集團的某個高層,希望爆炸發生後對方能引薦自己參與到這起事件中,沒想到爆炸發生前他們就收到過匿名威脅。
京野鳶也從那位高層的口中順利進入黑木集團的視線。
收到邀請後,她一掃之前的被動,成了事件參與者,說不定還能拿到第一手資料,毛利小五郎以後想要調查這件事的真相,就不得不和她共用情報了。
檟本梓驚訝地捂住嘴,好一會兒才說:“這種事交給員警比較好吧?”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但是……如果對方提供的報酬很高的話……不不,我是說如果沒什麼危險的話,我覺得也可以考慮……”
檟本梓抓了抓頭髮:“我也不知道啦,要不你問問安室先生?”
安室透一直在旁邊聽著,這時出聲問:“他們什麼時候給你發的邀請?”
“好像是前天下午。”京野鳶說。
安室透眼神暗了暗,貝爾摩德是那天傍晚拿著西崎真紀的照片來找他的,那就代表著,西崎真紀接到邀請不久,琴酒那邊就得到了消息。
這麼說匿名威脅是真的。
這件事很有可能和黑衣組織有關,或者說就是他們做的。
而貝爾摩德叫他注意西崎真紀,很有可能就是不想讓她當安全顧問,查到黑木企業內部的情況。
安室透看向京野鳶,她雙手撐在吧臺上,一臉認真地望著她,好像不管他說什麼,她都能夠接受似的。
安室透當然知道她這種表現是假相,也許她這個身份都是假的,也許她另有目的,可他也做不到就這麼叫她去送死。
“不要去了,”他說,“也許是競爭對手的惡作劇也不一定。”
京野鳶還以為他會鼓勵自己接下這份工作,然後從自己這裡套取情報,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著實愣了好幾秒,然後垂下眼。
“如果是惡作劇,那不就沒什麼危險了,我去也沒事的吧?”
“對呀,”檟本梓說,“安室先生你仔細想想,黑木集團那麼大的企業,怎麼可能會被威脅到,還是惡作劇的可能性更大。”
“那我就回復郵件同意了?”
“我覺得可以~”
在檟本梓的鼓勵下,京野鳶拿出手機。
她剛打開郵件,深色皮膚的大手就遮在了她的手機上,將她的手壓到桌麵。
安室透的臉色徹底沒了笑意,隻有顯而易見的陰沉。
這神情讓京野鳶想起了以前在公安內部遇到他的場景,她心裡一緊,聯手機都不要了,匆匆把手抽出來,驚疑不定地望著他。
他突然變得好可怕……
檟本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迷茫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