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放心放心，真要是‘粽子’的話，我們四個頂尖聖鬥士還打不過他一個？”迪斯馬斯克大大咧咧地把棺材蓋掀開。
棺材裏是空的。
四個人麵麵相覷。
“師兄，你說的‘粽子’呢？”阿布羅狄在片刻後打破了寂靜。
“開什麼玩笑，竟然埋了一個空棺材！”修羅說。
“修羅……那個是你的墓碑吧……咱們都能爬出來，怎麼那個粽子就不能跑出來了？”迪斯馬斯克指著另一個損壞的墓碑冷笑。
“……滾。”
這時候沙加也從海邊回來了，他走近他們，問：“在幹什麼？”
“我們在說粽子！”阿布羅狄沒好氣地回答。
“那個粽子會自動跳出來的。”沙加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現在還是回去吧。”
其他人各自散去了。
艾俄羅斯在他們走後，頹然坐在棺蓋上，抬頭看著明淨的天空。
“撒加你這個王八蛋！裝失蹤好玩嗎？”他一拳擊在棺蓋上，“亞力士當年把我做得半死才讓我走……這筆賬我找誰算！”
此刻在灰色霧氣籠罩的城市裏。
“天空的顏色終年不變。”撒加走在馬路上看著天空說。
“那其實是你的心啊……”走在他身旁的亞力士聳聳肩。
“等等，我不是唯心主義者。”
“還不都是一樣？你對於這個世界的定義就是這樣的，其實你在做夢。”
“我也不是夢遊症患者。”
亞力士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臂：“聽我說完，你在做夢，分不清現實和真實，聽著，那個現實一直都在你心裏，你就是不敢去麵對而已。”
“不然呢？”他甩開他，繼續往前走。
“不然我為什麼長得和你一樣？”
“或許吧。”他笑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其實在我們的第一次以後，我就想起來所有的事情了，我知道，這座城市隻是一個夢境而已，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但我還是想做夢，和你一起做，因為除了夢中，沒有任何幸福的機會。”
“但是你可以回到聖域。你覺得，這樣的生活，不和任何人交流的生活好嗎？”
“不好。”他直截了當地回答，“但是所有人都排斥我的生活更不好。”
“可是，我想回到聖域，你也可以待在那裏。”亞力士突然說。
“你想回到聖域？”他轉過身來，凝視他的眼睛。
“是的，可以待在那裏，完全可以不需要別人的定義待在那裏，完全可以忽視掉一切待在那裏，關起對現實的一切感知，一切都會風流雲散，誰會想到將來會遇到什麼人什麼事？不過，我發現我離不開你了。”亞力士說。
“即使還是會傷害別人也沒關係？”撒加問，接著又笑了起來，“對。和生活在這裏一樣，可以不愛任何人，不被任何人所愛，像生活在這裏一樣自在地生活下去。隻是接受而已，就夠了。誰能阻止自己愛上自己呢？那麼，我們可以一起回去，回到你所期望的世界去。”
說著他轉過身去，和他並排站著。
突然一輛車開了過來，車頭燈開著，在他們麵前投下一片腥紅的光霧。他們隻是站著一動也不動。
亞力士緊緊地抱住他，他回想起了他們當初融合的情景，意識仿佛在虛無中模糊，耳畔響起了波濤翻滾的聲音。身體沉浸在冰冷苦澀的海水裏麵，眼前仿佛是生長著枯死的三葉草的原野。
出生是痛苦的開始，死亡是煩惱的結束，真理是虛偽的，生活是沒有意義的，世界是脆弱的，人心是危險的。
他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一葉隨波逐流的小舟，直到身體接觸到了柔軟的海砂，聽見有人走了過來，他不敢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