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2)

校園裏雖然沒出過什麼事,一般也沒人會專挑這裏走。

楚舟心想走都走這麼遠了,沒必要回頭,四周靜悄悄的全無在都市校園裏的感覺,他鼓著膽子繼續前進。心裏哼著國歌,不時提快腳步,正高興勝利就在眼前,一陣涼風襲過,耳邊忽然傳來細不可聞的聲音,稍遠處隔著矮木枝葉依稀辨出兩個人影貼靠在樹幹上。

楚舟站著一愣,腦子轉的飛快,這裏烏七摸黑的能幹點兒什麼啊,他心裏嘖嘖想現在的同學真開放,自己可別撞破人家好事。

因為那兩個人正好擋了他的去路,他便拐了幾步繞過去走,隻希望自己腳步聲不要太大打擾到不知名的兩位校友。

小心翼翼的繞了過去,楚舟並不好奇是什麼人站在樹下,沒有偷窺人隱私的癖好,別人的激情動搖不了他。

可這份淡然在聽到其中一人忽然提高聲音喊出一個名字的時候,徹底被打破。

“白毅,”那人可能正呲著牙,聲音都有點跑調,人卻還是一貫的高高在上,不管不顧的吼道,“……你他媽是男人利索點兒成嗎,不上不下,要弄折老子腰嗎……你……”

後麵應該還有話,不過聲音很快被人堵住,楚舟回過頭,樹影斑駁裏的兩人很快糾纏在了一起,分不開彼此,已經適應了黑暗的視野因此受到不小衝擊。

別人的激情動搖不了他——楚舟想,可能這句話後麵還要補上一條,隻除了這個名叫曾繼男人。

第一次目睹兩個男子的歡愛,楚舟發現自己並沒有他人表現的那樣產生厭惡反感的情緒,甚至好似早有準備般沒有絲毫驚訝奇怪。

不過一些反常狀態還是有的,比如他情緒變得低落,也不記得掩飾自己的存在,雖然正在興頭的兩人應該也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走回寢室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都回去了,他明明提前離開班級又走近路卻是最後一個到的。

聽到別人打趣玩笑他也示意性的回應,似乎和平時沒什麼不同的樣子。

熄燈後寢室裏的臥談會和以往一樣,話題圍繞著政治軍事女人打轉,楚舟卻沒什麼興致參與,實際上整個晚上他都渾渾噩噩的,忘了有沒有洗漱,意識真正有所動的時候便已經是躺在床上睜著眼睡不著的狀態了。

屋子裏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等到鼾聲傳來,楚舟才有點無力的動彈身體,平躺著,手臂遮掩在眼睛上,仿佛可借此擋住時時回放在眼前的景象。

這是楚舟生平度過的最為躁動的一個夏夜。

那一晚他睜著眼睛看天幕尤暗轉明,少年時所不曾體會的失眠連帶著諸多複雜心緒一同撲麵砸來,沉甸甸的,躲不開,避不掉。

期末過去,假期過去,夏天過去。

再開學時候很多人都明顯感覺出班長大人的變化,在一群沒心沒肺隻知享樂不知愁的少年中,他平白的成熟出眾了許多。

“倒是看上去靠譜了些”,楚舟新結識的朋友如此評價。

隻是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楚舟會開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