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段(1 / 3)

顧閔之做這一切都沒有避開陸少府,陸少府看著他做完了,抱臂倚在門口,忽然問他:“你決定了?”

“嗯。”顧閔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昏黃燈光曖昧,看在有心人眼中,別有一番動人。

陸少府關好門,走了過去,眼神有點不對勁,移不開地看著他。顧閔之整個身子都陷進了沙發,黑色的真皮、黑色的校服,隻有手和脖頸白皙到蒼白,格外引人注目。陸少府定定看了一會兒,又坐到他身邊,顧閔之微微讓開位置,頭也偏了,依靠著沙發背,覺察到什麽:“怎麽了?”

“沒什麽。”陸少府嘴上這麽說,身體卻更靠近幾分,他知道顧閔之喝酒喝得很慢,並且隻喝後勁比較大的紅酒,起初隻有淡淡的醇香味道,而後臉頰卻會慢慢滋染開一片緋紅,分外誘惑。

這是種任何人看到了,都隻想獨占的誘惑。在家裏顧閔之不怎麽喝酒,來到酒吧條件現成,才常常喝上一點,每一次陸少府都慶幸他也來了,在這間辦公室裏,看得到這風情萬種。

或許這詞用的有些古怪,卻很合適。

顧閔之喝光了杯中酒,手上不自覺還在輕輕搖晃酒杯,常年富貴養出的少年堪堪成年,氣質天成雍容華美,隻可遠觀豔羨。但陸少府從不顧忌世俗的那些規矩。他的人生沒有規矩,亦不要束縛。

他需要的,那麽就想要,那麽就得到;他不需要的,就沒必要再花心思去費神。再簡單不過的準則。

他很清楚,顧閔之和自己不一樣。可他要一樣的做什麽?世界上有一個陸少府就夠了,驕傲的人要什麽複製品?他們都是獨一無二的。

房間裏寂靜了好幾個小時,久到牆上掛鍾顯示晚上八點。顧閔之沒發現他周身縈繞著的除了酒香還有陸少府的氣息,又或者他早就習以為常。他恍然站起來,問他的“弟弟”:“是不是餓了?抱歉,剛才在想些事情。”

他們兩個,隻有一年多前那一次錯失了一頓晚餐,其餘幾百個日日夜夜,從來沒少一次共同用餐。哪怕夫妻也做不到這樣了。

陸少府貼過去,他的手一瞬間攥緊了又鬆開,自如道:“我不怎麽餓。”

“放學時候已經打過電話給張伯,說今晚晚回去。”顧閔之看著陸少府,眉宇間是真正的舒緩放鬆,他抬手仔細折疊好陸少府的衣領,這動作也再平常不過,笑著說:“現在回去隻怕又要麻煩六嫂,不如今天我們出去吃?”

陸少府低了頭,那姿勢無害又乖順,與在別人麵前判若兩人,他也伸過去手,把玩著顧閔之的校服領帶,不知打著什麽主意:“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顧閔之又笑了,兩個人穿好外套下樓,張遠與黃東兩個人正巧上來,一個剔著牙一個甩著外套,自從生活穩定了,他們倆也狀態不錯,顧閔之這個老板當得很大方,錢方麵都是不少的,也更讓下屬忠心。對於現在的日子,他們都挺滿意。

他們倆是去吃飯去回來了,張遠知道顧閔之要轉移酒吧的事,看著樣子應該是辦好了,打了個招呼:“顧少,才吃飯去啊?”

“有點事耽誤了。”顧閔之看向張遠:“過幾天我叫明非過來一趟,你把文件給他,叫他簽字。他生日也過了,滿了18歲應該是可以的。”

張遠笑嘻嘻的,他做人很圓滑,也沒因為顧閔之不做頂頭上司而有什麽不一樣的。“沒問題,這點小事我絕對給您辦好。”

顧閔之一點頭,又掃了眼黃東,光線不太好,黃東的臉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卻分明有點不大正常,顧閔之心中疑惑,又多看一眼,發覺黃東的臉色蠟黃,很像是生了什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