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隻歎江湖幾人回。
天氣悶熱得要命,一絲風也沒有,石皓剛忙活完廚房的事情,已是大汗淋漓。正欲去井邊洗把臉,他路過長廊時,無意中聽到有人閑聊,說話之人是一個少女,聲音有些稚嫩,石皓不由怔住了。
“魔教東方不敗,嵩山派。”
所有的迷霧仿佛在這一刻被揭曉,石皓知道自己來到怎樣一個世界,本來已經平靜的心徒起波瀾。他本是後世一名廚子,恰逢清明節回家祭祖,幫爺爺上山砍竹子,以待他用,結果那天天氣變化莫測,雷雨交加,一道閃電不偏不倚劈在他身邊的大樹上,他當場被砸暈,醒來後發現穿越了。
除了一把古樸的柴刀和一身破舊的衣服,再沒有一件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被劉伯從山上救回來,花了半個月精心調養,石皓才漸漸恢複過來。這不,身子才恢複不久,劉伯得知石皓精通廚藝,便幫他在劉府謀了一份差事。
誰知這是笑傲江湖,一個人人貪婪被欲望蠱惑的世界。
“大膽賊子,竟敢偷聽本姑娘和小姐說話!”
一聲輕喝,石皓被人當場抓了個現形,來人一身翠綠衣衫,皮膚雪白,一張臉蛋清秀可愛,隻不過此刻聲色俱厲的樣子,多了幾分大人的嚴肅。
石皓拱拱手,說道:“在下並非有意偷聽,適才姑娘聲音美妙,如黃鶯出穀,說起江湖之事又是繪聲繪色,在下心潮澎湃,一時聽入了迷。得罪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那少女哼道:“油嘴滑舌。見你一身打扮,不過是劉府的廚子,如何懂得江湖之事。”
“曲妹妹,不知者不怪,你就別不依不饒了。”
說話的少女笑顏如花,款款走來,她比曲非煙年長幾歲,生得婷婷玉立,姿色不俗。石皓心中一動,作揖行禮:“小人石皓,見過小姐。”
曲非煙眼珠一轉,笑道:“劉姐姐倒是好心腸,隻不過這下人有失管教,見到自家小姐,竟然拜而不跪,毫無規矩!”
劉菁道:“家父乃江湖中人,一下寬待下人,非正式場所,不用下跪。”
曲非煙斜睨了石皓一眼,說道:“你這下人運氣倒好,碰到一個好主子,替你說話,這次便饒了你。若有下次,仔細你的皮。”
石皓無語,這魔教少女倒會借題發揮,忙道:“多謝二位小姐開恩,饒過在下,告退。”
拱了拱手,石皓徑往前院走去。
……
“石皓,明日府中要新進一批仆役,廚房中也要增添數名廚子,日常的食材,糧油等肯定要增添不少,你年輕聰明,精通算術,又識字,明日羅列一份清單,交給外府鄧管事,讓他及時采購。”
吃完飯後,劉伯想起這事,囑咐石皓,他是廚房的管事。
石皓心中一驚,問道:“可是府中要置辦大事?”
劉伯道:“不錯,老朽聽說,半月後府中要辦一場大會,屆時,家主會廣邀五湖四海的客人來府,光酒席要擺兩百桌,隆重之極。”
石皓不語,看來劉正風打算金盆洗手了,劉府滿門覆滅在即,以自己微不足道的身份,倒不用擔心嵩山派會對自己痛下殺手,隻是離開了劉府,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想著,石皓不禁有些茫然,前世,他胸無大誌,隻想著小富即安,為此在廚師的位置上兢兢業業,一幹就是好幾年,可這是等級森嚴的古代,又有江湖風雲,一言不合,腥風血雨,若還是這樣的性子,能不能安然無恙的活著,他心中沒底。
看來,自己要好好謀劃一番,這次劉府金盆洗手,波譎雲詭,對自己來說又何嚐不是一個機會了。
一連幾日,石皓低頭做事,隻是每天有意無意會去院中走上幾圈,希望再次碰到劉菁。以他卑微的身份,想見劉正風一麵很難,即便見上了,劉正風信不信他所言,這又是兩說,所以他需要借劉菁之口,透露劉府的危機。
“劉伯,天氣炎熱,小姐想喝紅棗綠豆湯,你讓廚房做一些,待會送去後院。對了,按兩三人的份量煮。”
一名綠衣丫頭走進廚房,對著劉伯吩咐一聲,便掩鼻離去。夏日炎炎,廚房忙得熱火朝天,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汗味,那丫頭自然受不了。
石皓眼前一亮,忙向劉伯道:“劉伯,這送湯的差事便交給我去辦吧。”
劉伯點頭,眾人一陣羨慕,羨慕石皓可以拿到賞錢了,劉府家大業大,是衡山城中數一數二的大戶,劉府上下出手闊氣,下人們盡心盡力做事,得到賞錢的機會很多。
等紅棗綠豆湯快煮好後,石皓回房,打了一盆冷水,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身子,然後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便去廚房取了紅棗綠豆湯,徑往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