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見麵禮是個長得像李厚的年輕人,還是宋安寧自作主張的,倒也難怪如今薑陽還沒失去興味。

“我那份厚禮可還沒拿到呢。”於鴻仰伸出手來。

肖言略微遺憾的說,“這倒真的沒法了,老頭子早早將他保走,你要是想要他,就等著掀翻了肖家再說吧。”

現在就掀翻肖家自然不可能,薑陽的勢力還達不到肖家的地盤上去,既然得不到,就隻有眼饞。

於鴻仰歎口氣,“你暴殄了天物,還不舍得分我一杯羹,真是。”

當然,也隻有歎歎氣,多餘的都做不了。

肖言賣了肖家到薑陽這邊來,也是早早計劃好的。

既然不過是真正的肖言的替身,早晚也要有死的一天,他雖然勢單力薄,但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前麵幾個替身如何死的,他親眼所見,總之沒一個死的齊全。

要想不死,就得放聰明些。

肖言是個聰明人,所以他投奔了薑陽,不僅將肖家在本市的一切拱手相送,連著肖家的許多辛密都傾囊相告。他不能白替肖家賣命,他喜歡的那個人也不能白死——盡管那個人背叛了他。

至於薑陽,若非肖家妄圖捏上本市洗錢的那條線,他的主意也動不到肖家頭上去。

井水不犯河水最省力氣,要是李厚沒死,薑陽說不定還折騰折騰,李厚活不過來了,薑陽也就多了一分慵懶,大部分事都交給於鴻仰和高崗,年紀不大,卻已經接近半退休了。

肖家吃了虧,頗有一番誓死不罷休的勢頭,連帶著遷怒到薑陽頭上來,竟想要將薑陽一網打盡。

薑陽也並不怎麼上心,隻是冷笑,“別惹急了我。”

肖家終於還是將薑陽惹急了。

薑陽雖是個小人物,但同林朝陽的交情又有誰比的過?

林朝陽是個重義氣的,當年的朋友也僅存薑陽這一個,隻要薑陽開口,林朝陽無論如何都是會幫的。

江家的勢力不是肖家能及的,光一個林禦風就足以讓其吃不消。

把肖家交給江家去整治,實在是再好不過的選擇,隻等著坐收漁利即可。

肖言得知便笑著逍遙自在去了。

肖家的崩潰並非一朝一夕,搜羅起來也需要些時日。

肖家老頭為了拖延時間讓親生兒子逃走,跟自己的情婦綁在一起把整個屋子都炸了,房屋殘骸裏人的斷肢內髒飛的到處都是,分不清誰是誰了。這到說明了麵對親生兒子,人還是有點奉獻精神的,至於那逃出的真正肖言也活不了太久。

肖言和於鴻仰坐等好消息,一個等著真的肖言已經死了的好消息,一個則是等著那個叫宋安寧的人被弄回來的好消息。

等戰利品搜羅的差不多了,真正的肖言的屍體也已經找到了,DNA的比對證明肖家一脈已經死絕,至於某些餘孽慢慢收拾也費不了功夫。

但宋安寧卻仍然沒有找到。

肖言笑,“這是個有本事的,你能抓到他,你就本事了。”

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仍然是沒有宋安寧的信兒,肖言不得不佩服起宋安寧來,竟能全身而退,比他還逍遙自在。

他如今混的也不錯,薑陽想將他推薦給林朝陽去。

人總是要往高處走的,他肖言歸根結底不是有權有勢的,自然要去更好的地方。

肖言去了江家。

江家的青金有的是人才,也不缺肖言這一個,但好歹也是薑陽介紹的,便讓他去幫林禦風做事情。

林禦風是林朝陽帶出來的,性格行事都頗有林朝陽的風範,待人卻是外熱內冷,不過偏偏同肖言說的來,時間久了竟成了好朋友。

一日,林禦風同肖言閑聊起已經蕩然無存的肖家來。

肖言笑道:我在肖家那幾年,印象最深的是拷打人的暴力手段。

林禦風也笑,“說起這些來,林朝陽也是很擅長的。”

肖言想到那個十分張揚的林朝陽,氣質坦蕩,竟想不到也是個擅長折磨人的。

林禦風繼續笑著說,“我們這個林老板是誰都不敢惹的,你們那些小伎倆哪能比的上他。你們肖家有個叫宋安寧的吧,那人不是肖家老頭派來監視你的麼。”

宋安寧的名字忽然從別人嘴裏說出來,肖言多少有些意外,“嗯,那可是個聰明人。”

林禦風嗤笑一聲,“再聰明還不是被活活打死了?”

“你說他死了?”

“嗯,死了,那都是前年的事情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你們肖家隻知道拷打,要是讓我們林老板來,不消一天絕對治的服帖。”

他以為宋安寧逃跑了,卻不知道宋安寧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