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方才冷冰冰的樣子。
“我要是不出來,你又要枉人性命了。”
“這人在門外鬼鬼祟祟的,說不定也是那夥人派來的探子,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我驚訝萬分,怪不得聲音聽著耳熟,居然是上次在客棧碰見的那位病公子。想到這裏,臉莫名地一紅,想來剛才聽到的呻[yín]聲便是他發出的。
那病公子轉過身,仔細打量了我一番,像是認出我似地笑道:“原來是你,不知少俠找到這裏來有何要事?”
我聞言,連忙道:“在下絕不是什麼探子,來這裏是想請梅鶴先生救人的。”
病公子說道:“我不是說過了麼,梅鶴先生……”
我上前幾步重重地跪下,懇切道:“在下知道公子就是梅鶴先生,還請先生能施予援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先生既然學醫行道,又怎麼能視人命如無物,袖手旁觀?”說完又連連磕了好幾個響頭。
額頭沾上些許積雪,冰冰涼涼的,沒一會兒就融化成水,順著臉頰留到了衣領裏,心口處頓時蔓延開了一層層刺骨的寒意,我禁不住瑟縮了一下。
大概過了半盞茶時候,梅鶴先生方才開口道:“你要我救何人?”
我道:“是在下視如生命的人。”
梅鶴先生聞言,無聲地笑道:“照如此看來,我現在可是一下擔著兩條人命呢,他若是死了,你也無法獨活,是麼?”
我正色道:“是。”
梅鶴先生道:“也罷,你領我過去吧。”
我一聽,狂喜地道:“多謝先生。”
當下不多言,我帶著梅鶴先生來到客棧,正要打開房門時,門卻先我一步從裏麵打開了。
“你去哪裏了?”慕容渲一見我就蹙眉問。
我看他一臉的疲憊之色,忙道:“我不是留了字條了麼?”
慕容渲揚了揚手裏的紙,沒好氣地說:“上麵隻說你出去一下,連什麼時候回來都沒寫。”
我道:“對不起,可能出去得太匆忙,忘記寫了。”
可能是看到了身後的梅鶴先生,慕容渲道:“是你?”
梅鶴先生笑道:“上次一別,公子可好?”慕容渲似乎對那次的輕薄冒犯還在耿耿於懷,沉下臉道:“不好。”
我忙道:“九爺,他就是梅鶴先生,是來給你治病的。”
梅鶴先生徑自走進房裏,說道:“既然是請我來治病的,那就不多廢話,進來吧。”
我正想進去,卻被梅鶴先生攔在門口:“少俠在門外等候。”說完便關上了門。
我心想可能是梅鶴先生看病的時候不喜歡有旁人打擾吧。於是下樓進到客棧,隨意叫了一壺茶邊喝邊等。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已經過去了四個時辰,不知道梅鶴先生有沒有辦法醫好慕容渲,我不禁開始擔心了起來。
說曹操曹操到。
我剛想站起身,就看見梅鶴先生朝我走來,忙上前問道:“先生,我家爺如何了?”
梅鶴先生微微一笑:“少俠稍安勿躁,坐下慢慢說。”
我頓覺失禮,連忙請他坐下。
梅鶴先生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茶,這才說道:“你家主子不久前是不是中過媚藥?”
我想了想,回道:“有。”
“給他解毒的人是誰?”
我臉一紅,心想他怎麼問這種問題,不過還是據實回答:“……是我。”
他放下茶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