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蓮聽出他嘲諷中有同情,想來也不是仙龍的仇人。突然又感覺到什麼一樣,靄然問道:“施主你可也是花蝶兩族的結晶?”
似花少年微微皺眉:“早就聽說聖蓮是上古聖尊的轉世,傳聞倒是不假,有一雙慧眼啊。”又甚為不耐煩地揮手:“你到底救不救人,跟我來!”
少年逕自穿過清謐的宮殿,往裏麵走,聖蓮跟在後麵神色平和,腦中不斷思索:“這施主跟神蝶什麼關係,兄弟?看來花族被滅的內情並不簡單。”
話雖如此,這塵世間生滅自有定數,又何必強求知?看玄真宮裏水晶柱已經陳年寂寞,不再如當年一樣如夢似幻,聖蓮微微一笑,果然是一切因緣會起,又因緣會滅。
似花少年在柱間穿梭,不久閃進一個內室,聖蓮跟著進入,哪知撲鼻的花香幾欲閉人七竅,叫聖蓮堪堪停了步。
似花少年也不理他,進去抱了仙龍出來,推到聖蓮手上,煩躁道:“把他醫好。”聖蓮急忙接著,見仙龍安詳沉睡,按他脈搏又分明是受了重傷,急忙放到一旁才細細檢查起來。
似花少年站的遠遠的,見聖蓮打開仙龍的衣襟,神色微微一變。
但見仙龍胸`前有十數鐵器重擊的窟隆,已經傷及肺腑,肌膚之下盡皆深紫。聖蓮皺著眉頭,想一般人要是如此早已魂歸離恨,仙龍撐得這些時日也必然痛極。心中憐憫,悄然摸了摸仙龍的額頭。
看在似花少年眼中,冷淡的眸子突然現出一抹狠厲:‘對仙龍這麼關心?!這和尚雖說是聖尊轉世,不容易對付,現在看來倒也不是全無可能。’他與神蝶雙位一體,看不慣眼的便要鬥爭,仿佛是極自然的事一樣。似花少年思沉一回兒,又想到靜海仙龍自那日後就一直沉睡不醒,甚是古怪:“他為什麼睡不醒?”
“那要問施主你了。”
似花少年怒道:“他要殺我,我就不能反擊嗎?隻怪他自己太不爭氣,躲也不會。”
“和尚不是要追究誰的過錯,隻是想問施主是否施放什麼法術,或者喂仙龍吃過了什麼?”
似花少年想了想,望著睡著的仙龍。抬起頭來,聖蓮一副慈愛的鼓勵他講,少年遂再不臉紅,臉上現出一抹得意之色:“我上了他。”
就像是說給仙龍聽的,饒是聖蓮處變不驚,少年繼續語出驚人:“一天來一回他就好一點兒,也不再一副死樣子,實在□。”
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聖蓮感覺仙龍的手一顫,怕是氣壞了,又見似花少年蠻不在乎,眼睛卻常往這裏瞄,真是一對冤家。
“你知道怎麼救他嗎?”少年故意問道。
“願聞其詳。”聖蓮也從善如流。
“靜海仙龍因為被同屬玄真之物所傷,導致靈渺真氣出現缺口,天劍是水音雙劍之一,應該可以彌補。”
聖蓮微微笑:“不過目前天劍在你手上,條件是:要僧人教授你使用天劍的方法,好解開神蝶的封印?”
似花少年理所當然地點頭。
..............................................
玉體香唇派出下屬去尋玄鳥來未果,想來找仙龍問問,卻見公權深行被龍之尊趕出屋外,急忙過去。
公權深行靠在木屋欄杆上,絕望地看著房門,神情有些恍惚。玉體香唇一接近,他隻道:“別問了,也別跟來。”就如一縷梅花香魂飄飄蕩蕩地去了。
玉體香唇隻當是龍之尊欺負皇兄,就去狂敲屋門,半晌,裏麵豁地大叫:“你走,我再不要看見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待他發泄一陣子,報了自己的名字,裏麵反而沒了聲音。玉體香唇莫名其妙,想想還是先去追公權深行,免得他做下傻事。
玉體香唇去後,胭脂龍幫飛龍造好了墓,正好來找龍之尊一同去祭拜。龍之尊遲了一回兒才來開門,神色疲憊,步伐不穩,胭脂龍越看越別扭,想龍之尊正值壯年,便為了族中的大小事操勞至此,實在也難為了他,便去扶著他走。
胭脂龍把墓造在冷湖旁邊,想這裏視野最好,春天晴空玄鳥飛舞,夏天傾聽滔滔冷水,秋天對岸楓紅飛舞,冬天湖麵冰封三尺,雪化大地,飛龍一定會喜歡。祭拜過後,胭脂龍盯著墓碑又不免哽咽,暗暗拭了淚水,龍之尊則回頭望著湖麵出神,兩人一時無語。
過了一會兒,龍之尊聽見胭脂龍在刻字,卻是她一邊哭,一邊在墓碑上添了“未婚妻 胭脂龍慟立”,頓覺心酸,想她與自己都靜一靜,悄然沿著冷湖上遊漫步。
冷湖上遊是一片白梅樹林,龍之尊在林前駐足,公權深行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待龍之尊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摟住。欲要推開,穿得輕薄的公權卻咳嗽起來,龍之尊急忙反抱,責備道:“怎麼這般不愛惜身骨,要讓你阿辰姨母地下有知,還不怨我。”
公權又咳了幾聲,偎在他懷裏,“你告訴我有什麼辦法讓你原諒我、接受我,我全都依你。”
龍之尊歎道:“你這個小孩兒…打也舍不得,罵也不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