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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貓】續情

汴京一望無際的藍天,風和日麗,是難得的好天氣。城郊外一座小宅院裏,幽揚的蕭聲陣陣,在這晴朗的日子聽來,卻令人心裏覺得絲絲傷感...

到開封府見過包大人後,盧方來到了城郊這座他們特地買下的宅院,尋著蕭聲走到了宅院後方,就瞧見那令他擔憂的白色身影孤身站在墓前吹著蕭。盧方並沒有去打斷那又悲又苦的音律,隻是在那靜靜的等著,等著那份淒苦逝去。

片刻後,蕭聲止了,淒苦卻未如盧方所願的消逝,反而更深深的刺入人心。

「大哥,什幺時候來的?」收起玉蕭,白玉堂一回頭就看見盧方,高興的問道。

「剛到!玉堂,個把月沒見了,氣色不錯。」走上前,盧方用力拍了拍許久未見兄弟的肩膀笑著。

「你五弟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氣色當然不錯了。對了,大嫂和二哥他們也來了嗎?」親人給予的溫暖,令白玉堂心裏微微熱著。

「島上的事情正忙著,所以你二哥他們沒法來,還有你大嫂可是整天念著你呢!說你這臭小子忘恩負義,也不回去看看她。」教訓似的敲了敲白玉堂額頭,盧方一臉〝你慘了〞的模樣說道。

「開封府最近事情比較多嘛!大哥,幫我跟大嫂說些好話,我有空會回去的。」半撒嬌的口氣哀求著,白玉堂可不想回去被當成試藥的。

「最好說得是真的,不然大哥我說再多好話也沒用。來這時,我去見過包大人了...玉堂,有什幺事別老是自己一個人去做,我們兄弟可不是做假的,須要幫忙,隻要你開口,兄弟距離再遠,也會趕來幫你。」當他聽到包大人說著玉堂獨自一人去對付搶了賑災銀兩的數十名土匪時,莫名心驚起來。雖說玉堂以前就老是有這樣的舉動,但在那個時候,他根本不會去擔心他這五弟會有事。不過現在,他卻會提心吊膽,深怕玉堂有個萬一...

白玉堂聞言沉默了會兒,方笑言道:「那群土匪隻是烏合之眾,若還用得著大哥你們出馬,那不顯得我錦毛鼠-白玉堂是五鼠裏頭最沒用的一隻?」

「你啊就愛麵子!玉堂,大哥在醉香樓定了廂房,今天要跟你好好喝個痛快,我們走!」

「大哥,你先去,我隨後就到。」

「可別怕喝酒輸給大哥,不敢來啊!」盧方明白的未多再多言,看了眼白玉堂身後之墓,方先行離去。

大哥...謝謝你。白玉堂很明白盧方其實非常擔心,但對自己卻仍是保持著以往的態度,不給自己任何的壓力...

回身走到墓前,白玉堂伸手撫著那墓碑上的刻字,眼神有著溫柔。「貓兒,你放心,包大人還有事要找我商量,所以我不會喝醉的。今晚,我會留在開封府,就不回來陪你了。要不,你來想陪我也成...」

「玉堂..答應我...別..入朝為官...」昔日清朗溫文的聲音,此時顯得毫無氣力的要求著。

「好。貓兒,我答應你。我白玉堂此生絕不入朝為官...」滿身白衣染上的暗沉鮮紅,襯著懷裏之人的臉色更加蒼白。

「我有些累了...玉堂...」一絲絲帶黑的紅血順著那唇瓣,緩緩落入自己手中,也流入自己內心深處。

「那睡會兒,等你睡醒了,我們再去醉香樓喝個不醉不歸...」他要一個承諾。他知道,隻要貓兒應了承諾,就絕對會做到,貓兒向來是個守信之人。

所以...當看見眾人對他拚命搖頭,要他讓貓兒無牽無掛時,他還是開口要貓兒允他一個承諾。

「好...」明亮的眼逐漸合上,連帶那抹他最喜歡的溫暖也跟著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