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的聲音,可是心一橫,沒有回頭。

「慕雅,現在是五點五十,還不是六點。」冷子揚站在慕雅的身後,慌忙地指著手腕上的手錶喊道。

「沒到六點?」,慕雅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要挽留她,可是太遲了。」慕雅也沒有想到,恨了這麼多年,她還是做不到對那個人無動於衷。

「慕雅,你······這麼多年,你有沒有想過我?」冷子揚扶著身前的石桌,輕聲問。

他的聲音很輕,看得出來,他沒有底氣。

「冷子揚,你······。」慕雅依舊沒回頭,可是眼淚卻在此刻流個不停。

「冷子揚,你問我有沒有想過你,真可笑,這麼多年,我怎麼可能不去想你,你也許永遠也不知道,我那時是多麼的喜歡你,可是,當你說這一切都隻是為了報復的時候,我的心又是怎麼被你一點點撕碎的。

冷子揚,我花了十年的時間去忘掉你,可是十年後,當我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才知道,其實我早已對你沒有了恨,可是要說隻剩下愛卻又不是這樣,如果我還愛你,那我又怎麼能再愛上鄧祺呢!冷子揚,我喜歡你,也許十年前的許慕雅會這麼說,冷子揚,我恨你,也許十年前的許慕雅會這麼說,但是十年後的許慕雅不會。」

冷子揚,我不恨你了,因為用十年的時間去恨你,對你對我而言都太傷人了。

慕雅說這段話的時候,還是沒有勇氣將頭轉過去,看著那個當初愛了十年的男孩一眼,也許傷痛早就告別了,時光殘酷過,但卻沒沒收任何一個人追求幸福的權利。

對於許慕雅來說,比起要冷子揚的一個解釋,倒沒一個瀟灑的祝福來得期待。

「好了,我們都忘掉吧!」慕雅笑了笑,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後,腳步也似乎輕盈了起來,沒有猶豫,就這麼越走越遠。

「你忘了,可我還記得,我可以說給你聽。」冷子揚衝著漸走漸遠的慕雅大叫道,那聲音和語調就好像十年前一樣,隻是他的語氣卻帶了些許的祈求。

這次,慕雅沒有回應,甚至連腳步也沒再為他停下過一秒。

「這次她真的走遠了,也許這次的距離不再是她們之間離得有多遠,而是他們的心再也回不去了,這一次,即使他每年都會到這裡來,她也不會在出現了吧!」

「他曾錯過的,也許不止是這漫長的十年,更是慕雅的整個人生。」

冷子揚就那麼站在那,直到她的影子漸漸消失在黑夜中,直到腳上沒了力氣癱坐在了地上。

不知又過了多久,當那個女人抱著小心走過來,直到小心的小手放在冷子揚的腳上,冷子揚冰凍的心才有了一絲回溫。

「舅舅,你的腳又疼了嗎?」黑夜裡,小心靈動的大眼睛看著冷子揚,輕輕的擦拭著他眼角的淚痕。

「疼,但是不要緊。」冷子揚將小心抱在懷裡,而他也被身旁的那個女人給扶了起來。

「少爺,你的枴杖。」那個女人恭敬的將手裡的枴杖遞到冷子揚的手裡。

那個女人其實是他的護工,上個月才認識的人而已。

「我不要,都已經瘸了,要這個枴杖還有什麼用。」冷子揚一把推開那女人遞過來的枴杖,臉上的笑容笑得抽搐起來,雙眼是充血的通紅。

天知道,他已經瘸了十年了,十年了,他就像個廢人一樣,就連正常的路也走不了,更別說是打籃球了,曾今桀驁不馴的冷大少,現在確是這個樣子,應該誰也想不到吧!如果現在慕雅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她會留下嗎?

如果讓她知道,十年前,當他接到陳叔的電話時,第一時間去找她時,發現她已經搬了家,就因為為了找她而失去了一條腿的時候,她會不會為了自己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