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他們縱使有疑惑,卻也不敢反抗多說什麽,畢竟是挾天子令,他們這小老百姓隻能遵從。

除了迫於無奈的接受,還有件事也是他們默默接受的原因。

這宰相,正是他們欲閃避的司空家人。天下何其大,此司空並不一定就是他們閃躲的世代仇人,可凡事還是小心的好,以免被識破真正身分,想躲都躲不了。

「要真擔心,現在就立刻出發。」不知何時來到一旁的樂迎下突然開口,將手中的包袱塞進樂寒的懷中。「東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想走了嗎?」

望著那鮮少有笑容的冰冷俊臉,樂寒突然輕笑出聲。「迎夏,你這話……說得太好了。」頭一轉,看向一旁的爹。「爹,咱們現在就走吧。」

「走?樂衛尉,辭官一事,隻怕是不可能了。」

三人倏地轉頭,望向大門,當朝宰相司空靖正從門外緩慢走近,手中拿著一長卷黃色東西,都讓三人感到特別顯眼。

直覺地,樂迎夏閃身擋在樂寒麵前,目光淩厲瞪視著來人。

除了帶著一名貼身護衛,司空靖身旁再無他人,可那來勢洶洶的模樣,肯定是要將他們留下。

斂起驚愕的神情,樂祥逸抹笑道:「宰相,您這話是……」

「皇上退了你的辭信,這官隻怕你得繼續當了。」話對著眼前的老者說,可一雙眼卻直盯著樂迎夏身後的人。

聞言,他皺起老臉,苦笑道:「能承蒙皇上的愛戴,微臣感激不盡,可微臣老了,即使想替朝廷盡些心力也已力不從心,還請皇上能準許微臣的辭官,讓微臣告老還鄉,安養天年。」

「這點我早替你想到了,在京師你仍能安養天年,至於官職,則由你的兒子來接手,子承父職,合理吧?」

廳內頓時陷入一片沉默,樂祥逸抿嘴不語,臉上的笑已不複見,以身擋人的樂迎夏突地冷哼出聲,不屑道:「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少在這拐彎抹角。」

帶著一抹興味的丹鳳眸瞧向他,俊美無濤的臉揚起一抹邪笑,來到他麵前。「挑明說是吧?既然你這麽說,我也就不再隱忍,替你們說出全部的真相。」淡淡掃過他身後的樂寒一眼,再看看向樂祥逸。

「你們本姓皇甫吧?隱姓埋名十多年,就為了不讓司空家的人找到,可惜了……怎麽躲,最終還是躲不過。」

同時,樂祥逸與樂寒皆沉默不答,不擅說謊的他們,即使想說聲不,也吐不出半字。

兩人不語,樂迎夏再露不屑的冷笑,道:「話可不是你說的算,我們本就姓樂,可不是你口中的皇甫。」

「你是姓樂,可他們兩不是。」閃身想拉過躲在他身後的人,不料他眼明手快,護著人往後退了些,同時握緊雙拳擺出戒備的姿態,彷佛稍有差錯,就會立刻對他出手。

護衛穆真見狀也立即衝上前護主,情勢一觸即發。為不讓事情變得難以解決,司空靖揮退穆真,笑道:「你們不認,我還能說出更多的證據,哪怕是鮮少人知的我都能說。」

突然,樂迎夏身後傳來重重的歎息身,躲在後頭的人也搖著頭緩緩走出。「都認出來了,要再說不是就顯得矯情了些。」

樂迎夏抿緊唇瞪視他,皇甫祥逸則低垂著頭不停搖著,臉上滿是無奈。

見著人,司空靖眼中閃著耀眼光彩,幾乎是目不轉睛直盯著他。「終於肯承認了?」

「是,但承認又如何?若你是來討這結世姻緣,隻怕你找錯人也來錯地方。」

司空靖抹笑看著他不語,等待他說出接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