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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佛曰:

梵語波羅蜜,此雲到彼岸,解義離生滅,著境生滅起,如水有波浪,即名為此岸,離境無生滅,如水常流通,即名為彼岸,有生有死的境界,謂之此岸,超脫生死的境界,謂之彼岸,是涅磐的彼岸,佛說彼岸,無生無死,無苦無悲,無欲無求,是個忘記一切悲苦的極樂世界,而有種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於弱水彼岸,無莖無葉,絢燦緋紅,佛說那是彼岸花,彼岸花開,花開彼岸時,隻一團火紅;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相念相惜卻不得相見,獨自彼岸路。

第一章

“他走了。”

顧惜朝走了,從惜晴小居出來時鐵手就在猜想戚少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也想過如果他因此便要去追殺顧惜朝自己是要怎麼攔住,唯一沒想到的是他會如此平靜,茶杯依然穩穩地握在手裏,平靜的好像他更本就不認識這麼一個人。

他太平靜了,平靜的鐵手以為他隻是一個和戚少商很像的人,當年為了對晚晴的承諾,鐵手毅然辭去四大名捕之職,守在惜晴小居看著身負重傷的顧惜朝,防別人殺他,也防他再去殺人。三年來他勸退擊退的人無數,唯有顧惜朝最大的仇人戚少商從未出現過。

“你......”躊躇著要怎麼問他,不知道他是否打算去追殺那個毀他半生基業的男人,他很感激戚少商沒有毀掉他對晚晴的承諾,鐵手心裏很清楚倘若戚少商要殺顧惜朝是任誰也攔不住的,但是如今那不知死活的顧惜朝居然悄悄離開了惜晴小居,那就表明是他自己放棄了被保護的權利。

像是看透了鐵手的憂心,戚少商放下茶杯慢慢站起身來,平淡地說道:“我不會去追殺他。”

鐵手一時間竟不知如何答話,晚晴是一個和他毫不相幹的女人,為的隻是他鐵手對晚晴的承諾,戚少商竟然可以放下如此之大的仇恨,看著這個已過而立之年的男人,三年來樣貌沒有變化,變的隻是那更濃更看不透的滄桑感。“謝謝你,少商。”

背對過去衝鐵手揮了揮手,戚少商抬步走出門去,他想出去透口氣,此時的他總覺得心裏平靜的可怕,靜的有些沉悶。顧惜朝,這個背叛了他的男人,毀掉了他的基業,害死了他的兄弟,逼的他狼狽逃竄,這樣一個男人他已經整整三年沒有去想起過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隻是為了鐵手對晚晴姑娘的承諾才放棄報仇,他隻是清楚自己並不想殺顧惜朝,這樣一個男人縈繞在他耳邊的隻有那句“知音”。顧惜朝不是個笨蛋,他一定知道江湖上等著殺他的大有人在,就連想要帶著他人頭去向那天下第一美人息紅淚求親的人也是絡繹不絕,這樣一個危險重重的江湖他還是想入嗎?也許顧惜朝從來都沒有變過,不甘寂寞的顧惜朝,驚采絕豔的顧惜朝,到底什麼才是他想要的?

七月的天氣又熱又悶,距顧惜朝離開已經有兩個多月了,除了心裏那莫名的沉悶,戚少商感覺不到自己有什麼變化,百無聊賴的坐在酒館喝酒,喝的酒是杜康,一種入口極為甘醇,氣味芳香的好酒,自然比那炮打燈要好上數倍,隻是少了那入口的嗆辣,辣的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