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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所故事(生子)

作者:山水如相逢

開端

韓川最近很煩。

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歲,在道上已經混了十多年,現在擁有幾個酒吧和遊戲廳,也算是D市C區有點名氣的人物,兄弟們平日裏也尊稱他一聲韓哥。最近生意上非常順利,沒啥可操心的,讓他心煩的,是他的身體狀況。

韓川一米八多,身強體壯,很少生病,但是前一陣卻忽然食欲不振,惡心嘔吐,吐了一個月,找了個診所檢查了一下什麼都沒檢查出來,消化係統正常著呢,醫生隻說是他最近太累了,脾胃虛弱,開了點藥吃吃算了。不過說來也奇怪,就這麼吐了一個月之後,這病症竟然自然痊愈了,不但不吐了,食欲反而非常旺盛,吃的比以前都多。吃的多當然在身材上也有所反映,韓川發現自己的小肚子漸漸的有些突出,這麼年輕就開始發福了?看來還得按時去健身房啊。說起來韓川一直對自己的身材很驕傲,一看就是特地練過的,完美,勻稱。但是現在腹肌消失了,腹部變得軟軟的,摸上去還有點鼓。他隻當最近疏於鍛煉,有點發胖而已,也沒往心裏去,打算忙完一段再去健身房補回來。

可是事情總是不按照人們預想的發展,過了不久,韓川就發現這件事不是發胖那樣簡單,他的小肚子就那麼一天天大起來,鼓鼓的,摸上去有點硬,不是肥肉的感覺,而且連帶著上腹部也開始膨脹,他有點擔心了,這,肚子裏不會是有瘤子吧?不過除了肚子鼓漲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的不適,他找了自己手下的一個私人醫生給看了看,也沒看出什麼毛病來,隻是說絕對不是瘤子,可能有點消化不良,韓川半信半疑。

又過了一個月,韓川的肚子又大了好幾圈,普通的褲子已經穿不了了,隻能穿寬鬆的運動服,而寬鬆的上衣也不太能遮掩住他的腹部了,還好現在是冬天,衣服穿得比較多,雖然看上去有點臃腫,但是在外人麵前還湊合能掩飾下。不過他現在也不喜歡外出應酬了,這個肚子是個麻煩,怎麼說呢,看上去就跟孕婦的肚子似的,孕婦?韓川想起前幾個月嘔吐惡心的症狀,嚇出一身冷汗,自己不會是……不過這念頭也就那麼一閃而過,什麼跟什麼啊,他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感到慚愧。

但是現在也不能再拖下去了,私人醫生那就算了,他決定去找個大醫院好好檢查一下。韓川其實不怎麼喜歡去醫院,特別是不喜歡因為生病去醫院,他好麵子,在外人麵前他是大哥,所以這次他生病一直不肯去大醫院也是因為這個,不想讓人看笑話。

他自己一人去了醫院,折騰了一番,結果出來了,說是確實是長了個東西,但是還看不出來是什麼,醫生們也都沒有遇到過這種病症,一時也沒有個結論。靠,這種疑難雜症竟然讓自己遇到了,點兒真背。韓川暗自罵道。但是沒有辦法,醫院一是覺得除了肚子大之外也沒有別的症狀,不疼不癢的,二是實在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長的,手術方案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想讓韓川住院觀察韓川又不幹,所以就讓韓川回去等著,說是會診結果出來再找他。這些庸醫們。韓川從醫院出來後心情非常鬱悶,隨便找了個酒館就在那喝悶酒。

可巧,喝著喝著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並聽到一聲熱情的招呼,“韓川!”他回頭一看,原來是高中同學王一偉,“我看側麵覺得像你,果然是,咱們也有十幾年沒見麵了吧,你看我眼神多好。”王一偉和韓川高中同學三年,關係不錯。高中畢業後,王一偉考上了外省的一所大學,韓川則從街上小混混做起,做到現在這個地位。他們這算起來也有十年沒見麵了,見了麵自然是分外高興,多叫了點酒菜,倆人就這麼喝了起來,敘了些高中時候的舊事。談笑間王一偉發現韓川似乎心情不好,就問他有啥煩心事。韓川這幾個月來本來就非常鬱悶,一直也沒人傾吐傾吐,這個時候碰上高中的老同學,又喝了點酒,就把自己的病症和王一偉說了,“唉,你看看,我現在這樣,真tmd鬧心。”雖然是坐著,王一偉也看得出韓川的身材有點走樣,腹部臃腫。他安慰了韓川幾句,說大醫院不一定能治病,讓他考慮想想別的辦法。說到這裏,王一偉忽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說:“哎,倒是差點忘了一個人!”韓川忙問:“誰?”王一偉說:“還記得咱們班那個陸子明不?”“陸子明?”韓川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王一偉接著說:“猜你也就想不起來了,就是老是坐在後麵的那個,矮矮的,瘦瘦的,老是被人欺負的那個。”韓川仔細想了想,說:“嗯,是那個吧,他爺爺好像是個老中醫,他自己也喜歡念叨,大家給他個外號叫陸神醫。”“對,就是他,雖說當時叫他陸神醫是取笑他,不過呢,據說他現在是真的當上大夫了,他爺爺和父親都是大夫,說起來,他們家也有點神神道道的,除了醫術,奇門遁甲也懂一點,去年我碰到咱們班的蔣大胖,他妻子得了個什麼怪病,各大醫院都束手無策,卻讓這個陸子明給治好了。所以我說啊,你要不就找他試試?這小子說不定還有點真本事。”韓川一尋思,自己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於是答道“也行,我去找他問問,他現在在哪呀,你給我個聯係方式吧。”王一偉說:“他現在在S市開了家診所,不過我也沒他聯係方式,這人和咱們大家都挺疏遠的,我這就問問蔣大胖。”王一偉給蔣大胖打了個電話,隻說是自己的親戚得了怪病,想找陸子明去看看,韓川把陸子明的手機號記下了,倆人又聊了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