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太陽穴,輕歎一口氣,心想這八成又是朔明下山時惹來的狂蜂亂蝶碰巧是幾個比較能耐的竟然能追到這裏之類的吧,提氣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闖我玄天派修真淨地?!”
隻聽金衣少年輕笑一聲,透著幾分戲謔,“嗬嗬,我以為見了我們至少會嚇得跌在地上,顫唞著指著我們說‘妖……妖……妖怪啊!!’之類的呢……居然二十年不見就把我們忘了,老頭你真的老了吧啊哈哈哈!!左看看右看看,頭發胡子都白了,嗯嗯?怎麼不見皺紋呢……”
“哪裏來的毛孩子竟敢口吐狂言……言……呃……”
隻見短短一句話的功夫,老掌門從怒發衝冠一點點的扭曲成張口結舌麵色發青的不雅表情,叫追上來的小道士忍不住掩麵,心中狂問候了他的掌門祖上十八遍,就連朔明也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子。
“小金……別這樣說話……”綠衣少年扯了扯那個罪魁禍首,示意其不要太過分。
金衣少年回頭眼睛一瞪,“什麼小金!不準這麼叫!老子的名字叫金少!”
朔明瞥了一眼還傻楞在那裏的掌門,鼻間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不知道是瞧不起自己的笨蛋師父還是下麵的那個大言不慚的金少。
“喲,這小子還學會哼我了!以前怎麼不見他膽這麼大了!”金少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這一哼。
“金少,那是他懶的理你胡鬧,別自作多情。”紫衣少年一臉不屑道。
“你們夠了沒有?”那少女終於出聲製止了這一場鬧劇,短短六個字,還真叫金少乖乖的沒還嘴,叫差點扯爛了金袖子,急的滿臉通紅的綠衣少年總算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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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明陡著眉盯著下麵那幾個嘰嘰喳喳,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家夥,不悅道:“我不認識你們,要是沒有什麼事就請便。”
金少聞言雙眼又是一瞪,叫紫衣少年一把掐住腰眼捂住嘴,任憑他指天畫地嗚嗚哼哼也沒法動彈。“軒逸道長,你難道沒跟他說他的身世嗎?”
朔明又瞥了一眼師父,軒逸是師父的名諱。
“你們又沒告訴我要告訴他!他是我的孩子你們別想帶走!”幾分無賴的語氣跟他重新擺出的正經表情相比真是讓人嘡目結舌。
此話一出口,朔明的萬年冰山臉也塌了一角,手裏的劍“啪啦”一聲落在玉階上,一臉被雷劈到的樣子,倒是叫周圍的眾門人瞧了個滿眼,心道這冰山師兄竟然也能擺出來個人樣……就連台階下的四人也頓時臉色黑了幾分不等。
“呃……不是,我是說我的徒弟在我心裏就如同我親生孩子一般。”還好軒逸老頭反應不算很慢,及時的糾正了自己的口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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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二去,最後六人又坐回那個莊嚴的大廳裏去,其他想瞧熱鬧的門人一概被勒令退避三舍。
金少蔫吧地坐在最下位上不敢有絲毫怨言;紫衣少年坐在他旁邊又是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少女一臉冰霜,至始至終都不曾睜開眼看過一眼;而那個綠衣少年則是坐在朔明身邊絞著雙手,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麼。空蕩蕩的大廳裏隻有朔明在聽,他師父在陳述著二十年前的回憶。
那日,天狗食日,天地靈氣驟減,群妖乘機作亂。
入門十五年,二十五歲的軒逸和其他門人早些時候,便被遣散各地去鎮壓妖魔,以免其為禍人間。
行至昆侖山玄女峰時,他發現有一群修為頗高的魔族正在圍攻七個少年少女,也不顧自己實力的差距便衝入了戰局。但結果竟然是拖了人家後腿,不久便迎麵正中一招,魔氣潛入肺腑,頓時頭暈胸悶無力反擊,害的其中二人為了回護他受了重傷。
正待不敵之際,一綠衣少年扯住他殺出了戰圈,拚命逃了出去。
昏昏沉沉中不知道跑了多遠,少年施法救醒了軒逸,將一直護在懷裏的一包袱塞給了軒逸,說:“我們沒辦法再帶這孩子到安全的地方了,求你帶著他走,二十年後我們會來接他回去的。請你一定要好好待他,他是我們……沒有他我們一族就隻有死路一條。”
軒逸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如此混亂之中居然還能睡得天昏地暗。他哪成想救人會惹來這種麻煩,什麼不能私自收徒,這夥少年少女是何方人士,人間鮮見的魔族怎麼會跑出來之類的問題在腦子糾結成一大團。但還沒等他理清思緒將這些個問題拋出,便有幾個尾隨了過來的魔族叫嚷著撲了過來,隻聽少年丟下一句“他叫朔明,初始之朔,日月之明,你快走”之後就與他們糾纏在一起。無可奈何之下,軒逸隻好一咬牙一跺腳便抱著孩子禦劍離去。
路上再沒有妖魔追擊,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