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江脾氣躁,直接上手朝他臉上打了一拳,原本俊俏的臉蛋,立即紅腫了半邊。杜雨歇仍是心疼自家師兄,趕緊上前阻止並攬起了責任:“是不是那天我闖進鷹堡,能安全出來都是梟主比你做出今日之局麵?”

風玄子將手覆在額頭上,不讓他看見自己眼底的紅意,“一切都隻是我的過錯。”

“噗。”

有幾個其他門派的弟子因為武功修為不夠他人深,吐了幾口血後倒地不起,任憑杜雨歇如何挽救都沒有用。見狀,他拿出了醫門內傳的一套銀針,施展針灸穴道之術。

“雨歇,你有傷在身,不可……”

“師兄,你說過做錯了事能彌補,我們就不能隻顧自己的生死,大家危在旦夕,我們不能讓所有人都命喪在此。”

風玄子身軀一動,不再言語,默默拿起針來為眾人療傷,這套針灸穴道之法有大作用,是繼百味藥後的又一醫門絕學,隻是此法較為特殊,施針者需要耗費極大地心神心力甚至嚴重至遭受反噬的危害,不可常用,也就沒有廣為流傳。眼下沒有藥能解救眾人,隻能用它來緩解毒素的擴散。

顧岩躺在樹下,終於安心的拿著扇子扇了扇:“我總算是能好好閉上眼睛睡一會兒。”

說完眼睛一閉,往樹幹上一靠,安然入眠。

莫虛道長特意與他坐在一起,然後輕輕地將他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那粗糙的樹實在是不適合病人拿它當依靠的東西。

再說追擊呼延浩而去的遊梵,兩人速度相近,但是因為前者有重傷在身,基本上不存多少體力了,等遊梵一劍刺上來的時候,他差些人頭落地。

“呼呼。”

幾聲喘熄的機會,沾滿血的手再次按住了月石長刀,他們即將在這單都城外,來一場決一死戰!

兩塊滄水之石互相敵對著,都隻有一個信念,就是要把對方的都搶回來!

走火入魔的遊梵充斥著一種野性的氣息,讓人十分陌生,呼延浩不敢輕敵,交手之際運用自己的全部功力拚死一搏,浮雲劍法當真是天下無敵,不過十招的架勢就已經讓人難以招架,呼延浩口中鮮血源源不斷的湧出,好似已經到了極限。

厚重的劍器壓至腦頂,即將讓他屍分兩處時,周圍忽殺出了百名灰衣人,他們神色冷淡,頭戴大帽,可見之皮膚居然呈現出僵人的慘白色,其中不缺乏女子之輩,皆是十指長甲,他們舉著劍圍攻上來時隻聽得一致的喘熄聲音,讓遊梵十分驚訝!

呼延浩見最後的救兵來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與這群人速速圍攻遊梵而來。

“啊!”

屬於浮雲主人的一聲嘶吼,緊接著就是數不盡的連綿殺意,但是這些灰衣人顯然異於常人,居然不害怕刀劍,即便是浮雲征砍在他們身上,一下不見痕跡,兩下隻有殘絲!

呼延浩好心隻會了一聲:“這些乃是灰老兒常年練就的藥人,改造之後早已經沒有了正常人的體征,你的劍隻能慢慢砍碎他們的身體,卻根本沒辦法一時之間將所有人都殺掉!”

聽他的意思,是要耗費掉最後的體力,逐步將人吞噬。

若是意識清醒前的小和尚,可能轉身偷著機會就溜了,然而這時是走火入魔的和尚,眼底的紅意是血的浸染,越是殺戮,越能讓手中的劍發出巨大的威力,所謂的一劍之神,就是如此而來。

一切因果自負。

腦海中忽然湧現出這句話,頓時後腦勺一陣疼意,是屬於記憶衝破的痛楚。他仍記得不久以前,有個人曾經告誡自己,所有的因果都要在接下浮雲征而自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