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我。”

a點頭:“他對兄嫂有愧疚。他希望你們複合,以減輕他的愧疚。”

聶桑失笑:“很奇怪,以前我分不清他們,可是現在,離婚後,我卻可以分得清。當我看到那病床上的人是季尹淳,我就知道,他醒了,他總是欺騙我,即便到現在。”

說著,她深呼吸,搖了搖頭,將臉埋進掌心。“歸根到底,都是我的錯。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遍。”

“所以你決定和你不愛的人再婚?”lena直白地問。

聶桑蹙起眉,“你怎麼知道我不愛我的未婚夫?”

a回答:“你的神情沒有新娘子該有的幸福和開心。”

聶桑自嘲一笑,“我第一次結婚的時候,我很幸福,很開心,可是結局慘烈。”

“所以你要接受一段沒有幸福和開心的婚姻?”lena反問。

“至少,我不會再傷心。”聶桑靜靜說:“愛是軟肋。不愛,反倒是一種幸運。不愛,就沒有恨,沒有傷害。”

“如果,我是說如果,再給你的前夫一次機會?就看在他用生命去懺悔的份上?”lena試著問。

聶桑沉默了一會,才說:“可是,我並不希望他用生命去懺悔啊。我為別人活過一次,今後,我隻想為我自己而活。”

“你現在和不愛的人結婚,就是為自己而活?”lena不依不饒。

“至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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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結婚了。”這一次,是另一個病人。

“你很傷心?”lena問。

男人捂住心口,苦澀地笑了笑,“傷害她的時候,我還沒有過這樣痛徹心扉的感覺。她真的不屬於我了,我的心,一下就空了。”

“你現在最想做什麼?繼續挽回?比如,和她談一談?”lena試著問。

他坦白:“我不敢。”

“她認為你一直在昏迷?”

他搖了搖頭,笑了。“我從來不認為自己能夠騙得過她。她聰慧,自信,野心,漂亮,她洞察一切。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在她分不清我們兩兄弟時,我才會失望,到絕望。那時我認為,她應該分得清的,她這麼聰明。”

“對愛情苛求很正常,可是你的錯誤,真的很傷人。”lena直白地說。

“我唯一傷過的,偏偏是我最愛的人。”

“難道你要繼續昏迷?”

“我醒的那一天,就是她徹底離開的那一天。至少現在,我可以感受到她在我身邊。她想看我能裝到幾時,她在嘲諷,在冷笑,在憐憫。可是不管怎樣,她都在我身邊。”

“她要結婚了。”lena提醒他。

他點頭。

“不是同你。”

“我知道。這次不是再同我。”

“你不想知道她愛不愛她的結婚對象?”

“她不愛。”

“她情願和不愛的人結婚,也不肯給你一次機會,你知道為什麼?”

男人的目光黯了黯,沒有回答。

“我隻是心理醫生,我不會建議你們做出任何決定。不過,我希望你們都不要後悔,都要隨心做出決定。”lena認真地說。

男人垂眼笑了笑,“我想隨心做出決定啊,我想挽回啊,我早該想到的,當初我放手,我放棄她時,我早該想到遲早有一天,我願意放棄一切去挽回她。”

“那就去挽回。無非兩個結果,成功或失敗,至少你不會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