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個公平。”
如果不是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從葉開的嘴裏說出來,怕是隻會換來眾人不屑的一陣嘲諷。
在這個紙碎金迷,笑貧不笑娼的時代,公平二字就是一個奢侈品。
聽到他的話,頓時陳廣大就沉默了,劉健康等人也沉默了,一個個都是看著趙硯山。
他們並不明白這件事情的原本,所以不適合在這個時候說任何話。
但是他們卻還想給葉開表達自己是站在他這邊的這個意向。
“老趙啊,年輕人發生一點小摩擦,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隻是砸了人家的公司道理上就說不過去了,你就給葉先生認個錯吧。”風牧率先說道。
“是啊,老趙,多大點的事情啊,非要弄得跟不世之仇一樣,不至於。”陳廣大也帶著一副無所謂的輕笑看著趙硯山說道。
“是啊,老陳說的是啊,江北就這麼大一點地方,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各讓一步就算了。”王富貴也打著圓場。
“以和為貴嘛,哪有那麼多的仇啊恨啊的,是不是啊老趙,葉先生也不是外人,你給他認個錯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劉健康也笑著說道。
聽到這些人的話,頓時趙硯山就有種絕望的感覺,他在江北混了這麼多年,和這群人多少都有些關係,但還從來沒見過這一幫子人能夠站在一起為一個人說話,立刻就對自己兒子也有一些惱怒,什麼人不好惹怎麼惹上了這麼一個煞星。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兒子在外麵很囂張跋扈,但是他從來都不以為然,因為他很相信自己兒子的智慧。
別人叫自己兒子智公子,他也感覺自己兒子真的是智慧超群,但他現在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在眼前這個人的麵前,自己兒子簡直就渣都不是。
隻是他心裏還抱著一絲希望,想要那個穿公安製服的人為他說點話,但是他剛剛看向他就聽到他在說:“老趙,雖然我不知道你兒子和葉先生之間究竟有什麼矛盾,但是現在你兒子把人家公司給砸了,他自己也被人給打了,這事情隻能你們各讓一步了,不然的話誰都下不了台。”
他這是擺明了兩不相幫,他雖然跟著來了,但是卻並不欠任何一方的人情。
他是個人精,既不想得罪趙硯山,也不想得罪被陳廣大眾人捧上天的葉開,現在得罪了葉開就相當於是得罪了一群人,他不想把自己放到風口浪尖上。
聽到他的話,趙硯山頓時就徹底不抱希望了,苦笑了一下,看著葉開說道:“葉先生,既然大家都認為是犬子錯了,那你公司的所有損失都由我來賠償,以前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也都讓它過去吧,你感覺怎麼樣。”
他這是認錯了,隻是卻不是認輸,所以並不是葉開想要的結果。
“不怎麼樣。”葉開說道,冷笑著看向趙硯山。“趙先生,你看我像不像是三歲孩子?我說過,我要一個公平,你給的答案太不真誠了,錢你是必須要賠的,隻是我還欠一個道歉,如果你兒子是第一次找我麻煩,我不會計較,如果他隻是找我麻煩,我也不會和他計較,因為我把他當個孩子,和孩子計較顯得我智商很低,但是你兒子不僅僅想要找我麻煩,甚至還想要我的命,所以,我不能不和他計較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曾經有一次機會可以以正當防衛的名義殺了你的兒子,但我沒那麼做,因為我不想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那麼僵,就和王局說的一樣,抬頭不見低頭見,江北就這麼大,我們總還是要見麵的。”
聽著葉開的話,趙硯山的臉色一會變綠,一會變紅,他心裏明白葉開說的很多事情都是事實,自己的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心太小了,容不下人,但是被葉開給說的這麼不堪還是讓他感覺無法接受。
畢竟是他自己的兒子。
陳廣大眾人的臉色也忽然變得精彩了起來,從葉開的話裏他們能夠大致的聽出來是趙明鑫一直在找葉開的麻煩,頓時他們就長呼了一口氣。
因為至少目前葉開占著理,隻要他有理,他們幫他都能幫的理直氣壯。
哪怕這個道理隻是葉開的一麵之詞都行。
“老趙,葉先生剛剛說你兒子想殺他,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啊,你真該好好管教一下明鑫這孩子了,小時候看著他還挺懂事的,怎麼現在就變成這副樣子了。”陳廣大頓時就一臉責備的看著趙硯山說道。
“是啊老趙,小孩子之間鬧不愉快很正常的嘛,隻是把事情弄的要殺人就是你家兒子不對了,誰都是爹生娘養的,都要克製。”劉健康也附和著說道。
“這都是什麼事情啊,我還準備幫你說幾句話,現在,哎,我都沒臉開口了,老趙,不是兄弟我不幫你啊,是這事情你家兒子真的做的過分了。”王富貴表現的更加圓滑。
“如果事情真的如葉開說的這樣,道理上,老趙,這的確是你這邊不對了。”穿公安製服的中年人也說道,還是兩邊不相幫的態度。
“算了,誰都有犯錯的時候,現在明鑫這孩子也受到教訓了,想必以後肯定會變得乖一點的,那些不愉快的就讓它過去吧,老趙,你就給葉先生道個歉,葉先生,你也給老趙一個機會,身為父親他心裏也不好過。”風牧這個時候倒是打開了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