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最有恃無恐的人群,正如熱鍋上的螞蟻,脆弱的一觸即潰,那些躲避在防空洞深處的人們,此刻正落入了怪物的口中,血肉模糊成一團,哀嚎著,撲騰著。
原來,防空洞裏也未必是絕對安全的。
人群被怪物衝散推倒,淹沒在血雨中,或死於怪物之口,或化於血雨之中,慘狀各異,雨血與人血交雜相彙,滴答在破碎的鐵門上作響,混合成了夜晚的恐怖新奏章。
都死了,麵前的防空洞沒了,裏麵的人都死了。
仁介雙眼空洞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他的左眼還在持續作疼,但卻能視覺了,是的,這些慘不忍睹的場景,正是在左眼中顯現出來的。
自己反而成了最後一個站立的人,萬萬沒有想到。
淋著血雨,仁介站立在血河邊緣,他想跑,卻無處可跑,晚八點降臨到結束需要整整6個小時,也就是說,需要在次日淩晨兩點才會結束。
難道要生生的在這站上6個小時嗎?
仁介的身體發僵,麵對成海一般的怪物,他除了盡量將雙腳靠攏的站立以外,別無選擇。
好在血雨並沒有傷害自己,否則即便是現在沒有怪物撕咬他。他也會在血雨中自動腐爛。
而那血雨竟然鑽進了自己的皮膚裏,是體內魔毒的作用嗎?
大大小小的腐肉怪物們不斷的席卷著寧象村,這個唯一還有‘食物’的村子,而仁介也因為體內有了魔毒,獲得了怪物們的認同感,從而使得仁介暫時拾得了小命。
寧象村已經沒有了可供應它們汲取營養的食物,它們哀叫著,將形似人臉的一麵對象了仁介。
果然,他們還是沒打算放過仁介,畢竟他身上的肉味就像吸引著餓鼠的黃油,哪有餓的老鼠會放過黃油的。
怪物群朝著仁介襲擊了過來。
還是逃脫不過死亡的命運嗎?
左眼又疼了幾分。
也正是這時,空中有十道光束以音速襲來,在百米開外一閃照亮了天空,眨眼間迅速降落在防空洞前,十道光亮齊刷刷的圍成半圓弧度,英姿颯爽。
他們一身貼合人體工學的合金輕便鎧甲,腳蹬流線型尖頭金屬靴,頭戴金鈦合金透隱頭盔,可以清晰的看見鎧甲中人的麵部。
肘臂部是激光炮匣,小腿側裝置便攜式武器庫,雙腰側帶有電子動能隱鎧,一旦激發電磁波,便會彈射透明防禦鎧甲。
他們,是聯合軍分支之機甲裝備軍,他們來了。
隨後是空間傳來十聲音爆,由於速度過快衝破音障時產生的音爆相繼爆發,如同微型核彈爆炸的聲響。
十聲爆炸音量引起了仁介的注意,一個從未離開過村子的閉塞少年看不懂這些是什麼人,他想象中的聯合軍,應該是像巡邏軍一樣,穿著黑色的夾克,帶著鋼盔,手持長槍在晚八點來臨前站崗,作為引導人們逃生的標杆,即便是戰鬥,也是手持機槍浴血奮戰,而非眼前的模樣。
仁介震驚了,那十道金屬白的身影浮在半空中,腳下是推進係統的動力裝置,那是衝壓噴氣發動機在作業,可以叫聯合軍們在空中以音速飛行的關鍵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