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尤璦掙紮著怒視著對方聲嘶力竭的喊叫。
車子出了城後,司機搶走了手機,把尤璦雙手綁住,眼睛嘴巴用膠帶封了。
做完這一切後,司機嘴角露出一抹陰沉沉的冷笑:“小姑娘,你不能怪我,要怪就隻能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已經被堵住了嘴的尤璦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她心裏害怕極了。
劫持人很狡猾,在城內他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到處都有夜歸人,所以隻能瞎編查車的說詞。
而現在已經出了城,道路上連人影都不見一個,偶爾有車經過,也是一瞬呼嘯而過,誰能聽到她的呼救聲。
而現在想呼救都發不出聲音,嘴被死死的封住。
眼睛也被蒙住,一下處於黑暗之中的尤璦心裏恐懼感倍增,縮在車內角落裏,雙手腕使勁揉搓,企圖能掙脫束縛。
歹徒看到尤璦隻能做些無謂的掙紮,嗤之以鼻沒放心上,繼續坐回駕駛室朝前駛去。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何處,車子終於停下來。
尤璦聽到司機下車,對車外等候的人說:“熊哥,人帶來了。”
“帶下來。”尤璦就聽到一聲嘶啞的聲音喊出。
旋即,車門被打開,上來一個人把尤璦拖下了車。
下車後被人拖著往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走去。
尤璦眼睛被蒙住,但腳下的路坑坑窪窪,她想應該是到了什麼荒郊野嶺的地方。
好半天才停下腳步。
被喚作熊哥的是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他一揮手,那人立即把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尤璦害怕的忘記了痛。
絡腮胡子一步步走上前,撕開她的膠帶,嘶啞的聲音透著冷意:“小姑娘,別怕,我保證不讓你受太多痛苦離開。”
尤璦驚恐的眼神看著麵前的這個長滿大胡子的男人,臉上透出殺氣,她咬緊牙關一點一點的往後移動身體。
她目光掃過四周,這是一處廢棄的工廠,空氣裏一股黴味刺鼻而來。
此時黑漆漆的一片,隻有一個瘦高個子歹徒拿個手電筒照射一絲光線。
順著那絲光線,她看到這間房內堆放大量雜物,以前應該是一個倉庫。
“你們要幹什麼?殺了我嗎?”尤璦痛苦絕望的問道。
心內極度的恐懼如洶湧的波浪瞬間席卷而來。
大胡子在尤璦的臉上掃一圈,陰惻惻的冷笑。
尤璦看著男人不說話。
她想起那個司機綁她的時候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於是可憐兮兮的問道:“既然大哥要我死,那也要讓我死個明明白白吧!我想知道是誰要我死。”
尤璦自認為沒有和誰有這麼大仇恨,到了要她性命的地步。
絡腮胡子略略沉吟:“小姑娘,既然你想知道,也不怕告訴你,反正你逃不掉,在g城,你惹誰不好,偏偏要去惹童家,隻希望你到了地下不要找我們哥幾個報仇。”
童家?
尤璦瞬間明白了,是童婔要她死,她為什麼這麼狠啊!
她都不想跟他們有任何瓜葛了,為何還要苦苦相逼,趕盡殺絕!
“是童婔嗎?”尤璦眼神裏的絕望加了幾分。
大胡子不再回答她,轉頭對同夥說:“準備注射……”
“她給你多少錢?我雙倍給你……不,三倍給你。”尤璦急切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既然對方是為了錢,那她也可以給錢啊!
既然你童婔無情,就莫怪她無義。
本來她不想要接受什麼親生父親,接受什麼財產繼承。
現在看來,從一開始,她和童婔結下的仇恨就無法化解,就算她放棄了一切還是換不來平靜的生活。
絡腮胡子的男人眼裏閃過一絲精光,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我要怎麼相信你?”
這時候,旁邊那個歹徒開口:“熊哥……”
他不想節外生枝,隻想盡快解決了好拿錢,而且時間拖下去,天亮了可不安全。
而絡腮胡子卻不一樣,他本來就是在刀尖上討生活的人。
聽到尤璦的話,他心裏就打著小九九。
或許可以拿雙份子錢,他對尤璦做過家庭人口調查,家裏就她一個人,這也是他爽快接下這份單的原因。
一個獨居的女人消失了,也不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尤璦仔細的觀察著歹徒臉上的神情變化。
“我給你個電話,你打電話讓他給你送錢來。”
絡腮胡子冷冷盯著尤璦看了一眼,厲聲道:“他為什麼會答應送錢來?據我們了解,你可是一個人住,這種緩兵之計就不要用了。”
說完,對同夥使一個眼色。
司機歹徒立刻領會,麻利的取出注射器。
尤璦看著他拿出注射器和藥,瞳孔漸漸放大,她知道有一種藥隻要注射到靜脈就能致死。
尤璦急忙大喊:“你相信我,他會給你錢的,因為我也是童家的女兒。”
絡腮胡子瞬間僵住。
什麼?
她也是童家的女兒?
尤璦不等他回神,繼續急急說道:“童婔是怕我分她家產才要殺我,如果你們放了我,童家一半的財產都給你們。”
絡腮胡子已經瞪大眼睛:“你是童豐年的女兒?”
尤璦急忙點頭。
絡腮胡子摸著下巴上的胡子在屋子裏來回踱步,沒想到抓到了一條大魚,他思索著是不是考慮可以再敲童豐年一筆巨款。
尤璦看著絡腮胡子緊繃的臉色一點點放鬆,她知道對方是被她說動了。
像他們這種人,眼裏隻有錢,既然童婔不惜重金來買自己的命,那她為什麼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這一刻她害怕的心情稍稍平複下來。
當童豐年這邊接聽到電話時,正是曲清宵放開童婔的時刻。
電話鈴聲響過幾秒,童豐年緊張的顫抖的手滑過接聽鍵:“童先生,你女兒在我手裏,如果不想她死,明天帶錢來贖人。”
童豐年聽到後一震,問道:“你是什麼人?我要聽她的聲音,不然我憑什麼相信你。”
絡腮胡子用手捂住手機,來到尤璦麵前沉聲說道:“老實點,不然立刻讓你死。”
然後拿著手機伸到她麵前惡狠狠的瞪著她。
“啊……救我……”尤璦痛苦的哭喊道。
絡腮胡子迅速把手機拿開,對著話筒冷冷道:“童先生,聽到了吧,明天上午九點之前沒看到錢就撕票。”
童豐年這邊開的是免提,曲清宵聽到尤璦的哭聲心頭像被手生生揪起一樣的難受。
迅速抓過童豐年手裏的手機,恰似寒冰的聲音響起:“要錢沒問題,你要保證她人安全,如果你敢動她,我會讓你全家抵命。”
絡腮胡子聽著電話一愣,居然換了個聲音,沒想到這個小丫頭片子還真是童家的寶貝,看來這次是賺到了。
收斂了一下內心的狂喜,故意扯著嗓子低吼一聲:“隻許來一個人,見錢放人。”
說完迅速掛了電話。
用手機在手掌裏拍打了兩下,目光狡黠的掃了一眼尤璦,對同夥說:“兄弟,沒想到咱們弄到了一條大魚,先把她綁起來。”
瘦高個頓時兩眼放光:“熊哥,她真是童家女兒?”
絡腮胡子心情大好,發出一聲大笑:“肯定是,從電話裏的聲音聽起來,對她還挺緊張的,兄弟,明天等著數錢吧!”
瘦高個子站在一旁默默發笑。
絡腮胡子眉頭一皺:“去,先把她綁了,看好了,別讓她跑了。”
瘦高個子嘿嘿笑道:“熊哥,這荒郊野嶺的地方,她能跑到哪裏去?”
“那也還是謹慎點為妙。”
“是是是,聽熊哥的。”
瘦高個子上前擰起尤璦,把她綁在一條破舊的凳子上。
怕她呼救,嘴巴又被膠帶封住。
而此時尤璦也沒反抗,她知道自己得保存力氣,像這種亡命天涯之徒,說不定拿到錢後會照樣撕票,她隻是想以此來拖延時間,估摸著扶元哲應該會報1警來救她。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兩個歹徒,這時候他們倆已經拿出一袋花生米和幾瓶啤酒,席地而坐喝上了。
……
掛了劫匪的電話後,曲清宵立即撥打了助理電話,讓他趕緊去查電話號碼的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