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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便當

這次出行很突然。

前天晚上才和悶油瓶鬧了個不歡而散,昨天潘子一通電話,今天我莫名奇妙的就和他們一起呆在北上的火車上晃蕩了。

四人的軟臥車廂,潘子、黑瞎子、悶油瓶和我剛好填滿。胖子會在鄭州和我們彙合,計劃到時我們轉個方向就奔西邊去,目的地還是我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格爾木-塔木陀。

從蛇沼出來時我就發過血誓,指天戳地地吼老子這輩子再跟著摻和這種事就他娘的生兒子沒卵子兒!雖說胖子總笑我發誓跟放屁一樣,但蛇沼的經曆實在太過震撼,至少那回發誓我是用了80%虔誠的。至於現在──我掃一遍那或坐或臥的三個人──命犯太極!我栽就栽在剩下那20%的變數上!

變數的事要從昨天那通電話說起。回憶起那通電話,我就恨得直咬牙!

這段時間潘子一直苦苦撐著長沙的盤口,生意雖然縮水不少但終歸還是吳家的產業,這次重回塔木陀,人力物力都要有點調動。這三叔或者說謝連環不在,他名義上總要向我彙報一聲。

頭天晚上悶油瓶不知吃錯什麽藥,我煩躁之下懶得跟他多說,自己回店裏睡了一宿。潘子的電話打來時,我正縮在小店的後堂保養修補剛收進來的老拓片。看到他來電話,我也有點犯暈,第一反應竟然是我三叔,不,謝連環找到了!說實話,太平日子過得太爽,我已經把重回塔木陀的計劃忘了個幹淨。電話接通,潘子一開口就把他的計劃和籌備給我報了一遍,我才記起這麽一回事。把不清楚的地方仔細問了問,我這邊沒問題了就順便祝他們一路順利。潘子也知道我發誓不再管這種事,根本沒問我要不要跟,隻是跟我拍胸脯保證一定把三爺帶回來。

本來,電話講到這裏也就完了,沒想到他一本正經地把正事說完,就用像‘今天天氣不錯,適合曬被子’一樣的語氣做結束語:“小哥在你那裏吧明天中午12點的火車讓他別忘了第3候車廳集合沒事我掛了。”

“等等!”

聽到他的話,我腦袋裏嗡地一聲,噌地一下就從原來蹲的拓片堆裏蹦起來。血一時間打不進腦子裏,我單手扶著櫃台等這波難受勁緩過去。頭皮一陣陣發麻,眼前發黑,嘴唇發木,我滿腦殼都是不同的聲音在轟炸叫囂:‘潘子怎麽會認為悶油瓶在我這裏?’、‘潘子知道了?’、‘他怎麽會知道的?’、‘他知道到哪一程度了?’……紛亂的聲音最後冒出一句最響亮:“悶油瓶為什麽沒告訴我他最近要去塔木陀?”他這麽快就要出發,為什麽我一點也不知情?!

潘子不敢掛斷電話,也不敢開口,隻是楞在電話那邊一頭霧水。我閉著眼等那股血湧過去,才問出口:“小哥也要去嗎?”

潘子竟然表現得比我還驚訝:“小三爺怎麽你不知道?!小哥他現在不是住你那裏嗎?”

聞言我鬆了半口氣。原來他隻知道當初悶油瓶半瘋半傻地被我和胖子弄回來,出院後一直借住在我這邊。

可是這另外半口氣也是要命!固執如悶油瓶子,不意外地還要回去趟這個渾水。我見識過蛇沼凶險,被隕玉‘格式化’過一次的瓶子,這次還行不行啊?!

“除了小哥和你,還有誰去?”

“夥計和大件的裝備已經到那邊了,明天啟程的隻有小哥、我,還有小哥介紹來的熟人──黑瞎子。”

我想到那個一直墨鏡示人的怪人歪嘴邪笑的樣子,條件反射地暗啐一口!一咬牙一閉眼

──於是,吳小爺我今天也出現在了火車上。

我欲哭無淚地想:沒蛋子兒的兒子……麽?…………我可是吳家獨苗啊!!!

造孽喲!

想到這裏,我狠狠地剜了一眼坐在對麵床鋪上活像人肉布景的悶油瓶,卻發現他像是早已盯著我看了好半天的樣子。看見我的眼刀甩過來,他微挑了一邊眉毛,習慣性沒表情的臉上竟有一絲笑意!這還不是最嚇人的。當我看見他長長的眼睛眯得更細,一蓬火光在他眼睫下一竄而過,快得像幻覺似的──他娘的!我太明白這是不是幻覺了!這抹火光我看過太多次,猝不及睹,防不勝防!我後背上汗毛刷地都豎起來了,頓時覺得車廂裏的空氣有點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