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缺看到白天說自己是小神,激動之下直接脫口而出,“狗屁。”,想起之前自己的遭遇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淚啊,也忘了剛剛才和他認識,便和他倒起了自己的苦水來。
“本來我這本都要當個廢稿賣了。”說完這句話又覺得有些不妥,人家剛剛還誇自己寫的好,這麼說不是打人家臉嗎?趕緊又解釋著,“也不是廢稿,事情是這樣的。”
坐在另一邊的白天初看到這句話也有些生氣,不過看到他急忙解釋,也就耐著性子聽他解釋了。
月無缺趕緊在鍵盤上打著字,“和大家也差不多,畢業後因為寫和家裏鬧翻了,結果一個人出來一邊打工一邊寫文。前段時間因為不會拍老板馬屁我工作也丟了,眼看著還有兩個多月就要過年了,我就尋思能不能找家網站投個買斷文,好能掙點錢回家看爸媽,也能給女朋友買點東西。我也對不起她,讓她在家傻等了我兩年。”
說到這兩人都是唏噓不已,若能得幸福安穩,誰又願在外風餐露宿,顛沛流離?都是迫不得已。
“天下這種全國第一的原創網站我也不敢試,雖然也寫了兩年多了,但是這種有點冷門的題材估計也不會收,不過後來倒是有一家覆塔閱讀網來消息說我的稿子過了。而且是千字二十,你知道,我這種不入流的寫手能千字二十也不容易了,努努力一個月除了國家扣稅也能掙三千多了,當時給我激動壞了。”
白天也笑笑,底層寫手確實不容易,為了稿費饑一頓飽一頓的,暖陽不也是死在了奮鬥的路上,直到他走的那天自己的作品也沒能掛在網站首頁的榜單。
但是說到這他情緒也激動起來,“我給家裏爸媽打了電話,告訴他們讓他們別擔心我,等我賺到了錢買了年貨就回去。在電話裏女朋友也哭了,說不要錢,隻要我能平安回去比什麼都好。”說到這月無缺的眼圈也有些微紅,拿起手邊的饅頭狠狠咬了一口,又灌了口水。
“可是兄弟,你知道嗎?覆塔那幫孫子坑死我了。說我稿子過了,但是書名沒起好,讓我重新取一個,我一開始也沒當什麼大事,一個書名,我再起一個不就行了。”
“然後我就開始想書名,起一個不行,再起一個還不行,你知道嗎?我當時錢都花光了,每天隻能住地下室,一邊啃著饅頭蘸醬每天給他們想書名,每天平均起了幾十個書名交上去都斃了。”
白天看到這皺著眉,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兄弟,恕我直言,哪怕是全國最大的天下中文網對書名也沒有這麼嚴的審核製度,何況是什麼名不經傳的覆塔閱讀,他們應該是想毀約了吧?”
月無缺也是氣憤不已,“我當時也是急瘋了,就傻愣愣的以為像是編輯說的書名起的不好,結果我又去作者群求爺爺告奶奶的請那些已經買斷過了的朋友幫著一起想書名。”
“就這樣又拖了十天,我交了不下幾百個書名,全斃了。我說我起的不好,讓編輯幫我起一個,但是人家根本不理我。當時我也真是糊塗了,這麼明顯的事也看不出來。滿腦袋就是書名書名,我也不敢想那方麵,我答應了爸媽要賺了錢回去,還有女朋友,我不敢想人家是不是刁難我還是要毀約。”說到這他氣憤的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還剩一點點的饅頭滾落到地上,沾滿了塵土。
白天看到這不禁也沉默了,有些時候,真的不得不為五鬥米折腰,這是男人的壓力,也是責任。為了家人,也為了自己守護的人。
月無缺有些悲涼,他不管白天有沒有在聽,他現在隻是需要傾訴,因為這一切一切快要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我實在是沒辦法了,錢都花光了,書名再不過我眼看就要露宿街頭了,後來我就在群裏抱怨了一句,我說再不給我過我就隻能去賣廢稿了。然後,這群孫子就把我踢了。這十天,我滿心歡喜,我焦急不安,哈哈哈。”
說到這他卻是大笑起來,身體在微微顫抖著,眼框裏含著淚水,“我就像一個小醜,一個笑話一樣,人家笑夠了,然後我也沒有任何價值了,哈哈哈。”說到這眼睛裏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言未到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