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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對待學生的態度,簡直不是用突飛猛進就能形容的。大家都敢跟他開玩笑了。

尤其是吳君。那玩笑,真是太彪悍了,連我都稍帶上了:“李老師呀,聽說你以前對宋峰可狠了。”(這孩子,心眼還沒有我多。)

“宋峰說的?”李函忽然抬頭看了我一眼,嚇得我趕快去拿桌子上的茶杯,低頭喝了起來。

“不是。他那麼老實的孩子。”吳君比我小吧?怎麼敢這麼說師兄呢?

不過她接下來的一句,我差點沒把茶噴出來:“李老師,看在宋峰跟了你這麼多年的份兒上,你在北京幫他找個女朋友吧?”

吳君真是個熱心腸的孩子,我媽上次臨走時囑咐她的話,她還記得:小君,有空多幫幫我們宋峰,幫他盯著點兒。

“嗬嗬。”李函笑而不答。

吳君心誠的我都差點沒感動了:“我覺得自己就跟他半個媽似的,老替他操心。他太老實了,這邊也沒有什麼合適的。”

“好,我幫他找一個。”李函說完很自然的把手放在我肩膀拍了拍。

我笑得那肯定是特別不自然:“你們都別開我玩笑了。”

晚飯後,我和李函回了我在公司附近租的房子。這房子明天就到期了,住了兩年多,怎麼說也有些感情了。

進了門,我們脫了大衣,我去給他倒了杯水。回來的時候,就看他拿著我擺在客廳鏤空隔斷裏的一個維生素瓶子。

聽到聲音,他拿著瓶子轉頭看我:“這都過期好多年了,不能吃了啊。”

“早吃了。節約是留學生的主題。”我看著他。

“那裏麵這嘩啦,嘩啦的是什麼?”他一邊說,一邊搖晃著瓶子聽響兒。

“再搖就碎了。”我製止了他的行為。

他聽我這樣說,就馬上擰開了蓋子,看到裏麵的東西說:“好像已經碎了。”

我幾步衝過去,搶下了瓶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你!”

看著瓶子裏被搖碎的金色的糖塊,我心裏忽然有點難受。這裏麵是那年離開肯尼迪機場時,李函看見我一直念念不忘那個金蘋果,就在機場紀念品店裏買了包做成金蘋果樣子的糖球。他遞給我的時候,說了一句:“這下有一袋子了,美了吧?”

回到學校,我把它們都裝在了他給我的維生素瓶子裏。這幾年的新年,我每年都拿出來,吃一個。

“我每年的最後一天都拿出來吃一個的,現在沒法吃了吧?”

“啊?那什麼時候能吃完呢?”他用了一句玩笑,掩飾了自己口吻中的酸澀。

“能吃完。”我很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我曾經跟自己說:隻要吃完了就能忘了你。”

“那可完了。”他忽然走過來,拉著我的手,就往門外走。

“幹嗎去?”

他沒說話,把手伸進我的褲兜從裏掏出車鑰匙,就把我推上了車。車開得很快,深夜的矽穀再沒有白天的繁忙,所以也沒有了那麼多的traffice,一路疾馳北上,他居然把車開到了舊金山機場。

衝到櫃台,買兩張最近一般到紐約的機票:隻剩下了頭等艙。

“這比您四年給我的工資都多,要不然您還是給我折現吧。”拿著那張去紐約的機票,我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登機了,少廢話。”他拉著我上了飛機。

下飛機是紐約時間的上午,一到機場,他就拉著我滿機場的逛紀念品店,終於在一家裏麵發現了那種金蘋果糖球,他一下子買了10包。

“拿著。”

“幹嗎?這麼多糖,我又不是小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