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故作一臉苦惱:「雖然我們沒有見麵,可是你的消息不停的傳過來,我父親每天都拿你的三元及第來鼓勵我。」

鼓勵那兩個字,他特意加重了不少。

薑啟晟握著拳頭錘了一下他的肩膀:「先回去。」

蘇博遠湊過來說道:「是啊,家裡都收拾好了。」

蘇琛活動了一下手腳,他是坐船來的,短時間內是不願意再見到船了。

武平侯府的馬車很大,哪怕是三個男人也不會覺得擁擠,薑啟晟給他倒了一杯酸梅湯,蘇琛端過來一口飲盡,又自己到了幾杯,才覺得好一些:「坐船實在是太沒意思了,多虧我不暈船,我小廝一上船就開始暈,我看著都覺得難受。」

蘇琛感歎道:「不過一路的風景很好。」

蘇博遠聞言說道:「等以後有機會,我也要帶著媳婦到處走走。」

蘇琛看了蘇博遠一眼,對他這三句話有兩句半都提媳婦這件事格外的無語。

薑啟晟感歎道:「如果不能出去看看,就算讀再多的書,也不過是紙上談兵。」

蘇琛也贊同,坐在船上雖然無聊,可是每當船靠岸他都會下去走走,他看了許多人,有貧窮有富貴的,他甚至和下人一起去採買東西,是真的很有意思,好像不知不覺中,以往有些不懂的地方也就懂了。

因為都是自家人,薑啟晟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我見那邊你特意讓人安排了一輛馬車。」

蘇博遠並沒有看到,問道:「需要多收拾一個院子嗎?」

蘇琛說道:「不用,她想要來京城,帶她一程而已。」

薑啟晟看著蘇琛的神色,問道:「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蘇琛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那位姑娘姓餘,醫術很獨特,就是她治好了我母親的病。」

獨特?而不是高超嗎?

蘇博遠說道:「這可是我們家的恩人,她在京城中可有落腳之處?」

蘇琛微微垂眸,嘴角的笑容有些諷刺也有些冷:「她想見太子。」

蘇博遠:「……」

薑啟晟皺眉。

見太子這件事,他們家不是做不到,卻不能輕易應允,畢竟太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那個餘姑娘的目的又是什麼?

蘇琛看向蘇博遠和薑啟晟:「這件事……當時母親情況著實危險。」

薑啟晟隻是問道:「交換條件?」

蘇琛點頭。

蘇博遠撓了撓頭說道:「回去我幫你和父親說吧。」

蘇琛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來。」

薑啟晟覺得那位餘姑娘也是有意思,當時就是拿著蘇琛母親的命在要挾,也怪不得蘇琛提到她的時候神色有些不好。

說到底餘姑娘是趁人之危,如果她能先救了人,再提要求,哪怕再為難,按照蘇琛父親的品性也會接受的,這位餘姑娘是不夠聰明呢?還是不信任人呢?

蘇博遠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是安慰道:「太子能理解的。」

蘇琛笑了一下,倒是沒有再提這件事,而是說道:「沒想到以後能和薑兄變成一家人,知道你與堂妹定親的事情,父親高興的還拿了珍藏的酒出來,可惜隻讓我和弟弟一人喝了一杯。」

提到定親的事情,薑啟晟的眉眼間柔和了許多,暫時把餘姑娘的事情拋之腦後:「我也沒想到,多虧了老師的提攜。」

聽見薑啟晟的稱呼,蘇琛也沒驚訝,父親和薑啟晟雖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再加上薑啟晟是揚州出去的,兩人的關係越發的親密,更何況如今薑啟晟要娶蘇明珠了,此時叫一聲老師恰恰合適。

三人都默契的不再談這些事情,而是聊起了別的,等快到侯府的時候,蘇博遠忽然幸災樂禍地說道:「母親已經給你選了不少好料子,還有繡娘也都準備好了,說是你到京城既然準備多留幾日,就多給你做些衣服,畢竟京城的款式和揚州有些不同。」

薑啟晟想到那段時間武平侯夫人讓人給他做衣服的情況,也有些同情的拍了拍蘇琛的肩膀。

蘇琛總覺得有了不好的預感。

等到了武平侯府,就見武平侯夫人帶著蘇明珠、白芷然和蘇怡等在門口,一見到蘇琛她眼睛就紅了:「怎麼一轉眼就變成大人了似得。」

蘇琛當即行禮道:「伯母,我回來了。」

武平侯夫人當即上前把人扶起來,拉著他的手往裡走去,不僅不要兒子了,連一向疼愛的女兒也不搭理了:「看你都瘦了。」

蘇博遠聳聳肩,走到白芷然的身邊小聲說道:「我覺得我和妹妹可能不是親生的。」

白芷然抿唇一樂:「不會啊,我覺得隻有你不是親生的而已。」

蘇博遠鼓起了臉,卻又不捨的和媳婦生氣,最終無奈的說道:「你和明珠學壞了。」

蘇明珠看了眼薑啟晟,正好和薑啟晟的視線對上。

薑啟晟笑著點了下頭,卻又不知道該和蘇明珠說什麼好。

蘇明珠已經挽著蘇怡的胳膊招呼道:「薑啟晟,我們一起進去吧,有堂哥在,母親一時半會是想不到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