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2)

,不安地又往後退了好幾步。他應該知道佑人碰不到它,所以才不願意讓他碰。伶心裏比誰都清楚自己已經和佑人他們不在一個世界裏了,可是他不希望佑人發現這個事實。

當然更不希望湮知道這件事。

「佑人、佑人別不高興……是伶不好……」

伶慌張地求他不要露出那樣傷感的表情。

「……伶現在害怕麼?」

「伶不害怕。」

他說著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裏的長矛。

「伶大人。」

不知道從哪裏進了屋子的風和水聲音有些沉、單膝跪在伶的麵前,語氣聽上去沒有要給佑人和流提問的機會。

伶抬起眼睛看了他們一眼。

「我們該走了。」

「伶、伶不能等湮來了再走麼?」

接過了長矛的伶應該就已經有了那樣的心理準備,隻是沒有想過會那麼快而已。

那兩個精靈有些急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伶大人。他已經來了。」

佑人剛才為止都因為握空了長矛而懸在那裏的手掌落在了伶的頭上。在伶抬起頭的時候,佑人努力向他露出了笑容。

「我會告訴湮等你回來的。」

「……那、伶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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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和佑人他們趕到了城外的時候,伶握著長矛一動不動地站著。他的麵前是一個他們沒見過的男人,揚著怪異的笑容看著伶。

佑人擔心湮會忍不住想要叫伶的名字,可是湮沒有。

「伶看見我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如果是冥沁的話這種時候會對伶說些什麼呢?當然很可能他什麼都不會說,而是像早上那樣坦然地等伶將手上的長矛刺進他的身體。

伶沒有笑。

「你信不信、我最想念的人就是你。」

「伶知道一定會是濰哥哥。」

就好像是沒有聽見濰半真半假的玩笑似的,伶的眼睛直直釘在濰身上。

「那還真是了不起……為什麼一定是我?因為冥沁哥哥不忍心親自來見你麼?」

濰並沒有在意伶異常的冷靜。

「冥沁哥哥不忍心見的人不是伶。」

盡管不想承認,伶的態度確實是有些激怒了濰。他覺得不應當是這樣的,麵對自己、伶應該在不安地哭訴著他希望誰都不會死掉,而不是安靜地看著他好像什麼都明白那樣。

什麼都明白的伶、不就已經等於宣稱是他們的王了麼。

「——濰、對不起。」

濰瞪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沒來得及看見他身後瞳臉上的憐憫。

「伶也覺得冥沁知道了?」

「冥沁哥哥是怕瞳哥哥會下不了手。」

伶真的不害怕,在看見瞳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很溫暖。他們並不是在漫無目的地抹殺對方和自己,就算再也不能見麵、他們依然就在他身邊。

就算拋棄了生命,那也是因為他們互相深愛。

「我對伶或許也會下不了手。」

「冥沁哥哥知道瞳哥哥不會的、所以才放心交給瞳哥哥的。」

伶一邊笑著說他相信冥沁、一邊抬起握著長矛的手筆直往瞳麵前刺了過去。

是神決定了他們要以什麼樣的方式和自己的弟兄戰鬥,而比起瞳手上的匕首、現在這樣的距離顯然對伶的長矛更有利。

伶的動作流暢得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其實慣用長矛,但佑人和湮都知道伶討厭武器之類的東西、甚至連看到都會想著要逃開。

「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瞳用匕首利落地擋開了他不假思索的攻擊。

「伶不想在湮麵前很難看地死掉。」

「這倒很像是伶會說的。」

所以冥沁才會那樣肯定伶會是活下去的那個。瞳突然覺得,冥沁並不是伶交給了自己、相反的或許是把自己交給了伶照顧也說不定。

伶微微合眼念了咒,在矛頭點上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