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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了一點,翠花它不能養孩子,在繼醜八怪之後,它再一次將重重給養歪了。

前幾年安安還在上學,更多的時候,家裏的幾個小動物都是交給翠花這個最年長的鳥教育的,尤其是重重,它當初還是一隻幼貓呢,在三觀塑性,世界觀的培養上,翠花是逃脫不開責任的。

它那廂喵喵喵地叫了一隻東北虎爸爸,可那隻老虎,虎家是母的啊。

也不怪醜八怪一直叫翠花麻麻了,首先這兩個崽子的性別認知都有問題啊,這一定是翠花的鍋沒跑了。

別管重重這顆失落在動物園的老虎心,誤了兩個孩子的翠花依舊孜孜不倦的開展自己的教育事業,誓將誤人子弟,不,誓將鸚鵡族的偉大複興進行到底。

“老顧啊,吃完飯了沒。”

一大早的這顧家就有人來拜訪了,六七個老頭笑嗬嗬地從門外頭進來,手上都還拎著一個鳥籠,要是再年輕個幾十歲,手上再拿一把折扇,還真有幾分四九城頑主的架勢了。

現在經濟好了,有點閑錢的人家不再是少數了。

顧家當初買下院子的大慶胡同,這些年不少人衝著單位分房,將自家私有的產業給賣了出去。因為單位分房的首要條件就是不能有自己的房產,顧家也借著這股東風,又收了幾套房子,都是保存比較完好的四合院,現在就租給那些沒有分到房或是來首都打拚的一些外地人住,還有一些鋪子,隨著改革開放,租金水漲船高,就是吃租子,一大家子也吃不完啊。

這時候能買房子的那家裏條件肯定不能差,反正這大慶胡同裏有錢人還真挺多,這一帶地方的四合院保存都是比較好的,許多上了年紀的老人就是覺得這四合院敞亮,有大院子能種點花花草草,不用像現在一些福利分房一樣,鳥大的一塊地方,連廁所廚房都得和人家公用。

一開始大夥都還不熟悉,可是每天就胡同口的小公園打打太極,下下棋,聽聽戲曲兒,慢慢地不就熟了嗎,顧保田現在也交了許多聊得來的老朋友。

他們這群人都有一個同樣的特點,那就是怕老婆,家裏的財政大權都是掌握在老婆手裏的,每個月就隻能領一些零花錢,月初領錢的時候一群老男人最闊氣了,成群結隊地去前頭的燒味館買上幾塊燒雞燒鴨和一些鹵雞雜,再打上幾兩小酒,日子就美了。

月尾的時候最難熬,因為錢都花完了,這時候就要各出奇招從老婆子手裏要錢了,幾個最年輕的都不下六十的老頭,年老了反倒是從老妻的鬥智鬥勇裏察覺出了一些趣味,演變到後來,這要錢反倒成了鑒別一個男人在家庭中的地位和智商的考量了,誰都不願意落在後頭。

苗翠花幾個老太太也是同樣啊,隻是她們沒那些男人無聊,以前年輕的時候沒機會好好打扮,上了年紀,頭發白了,皺紋長了,反倒是比以前更加愛漂亮了。

哪家店的理發師手藝好,現在城裏時興什麼樣的絲巾和衣衫,幾個老太太聚在一塊聊得頭頭是道的。

在她們這個年紀,多數都已經做太奶奶了,底下的小輩自然都由他們的爸媽爺爺奶奶照顧,根本就輪不到她們身上,眼見著就是掰著手指頭過日子了,還不興她們臨死前好好享受一把啊。

小卷發,胭脂抹臉大紅唇,走哪都是大慶胡同一條亮麗的風景線啊。

有些人家不能接受這上了年紀的老太太還那麼作怪,背地裏難聽的喊人家老妖精,可是作為家裏人,都是支持幾個老太太地行為的,都這把歲數了,臉麵名聲還能比開心更重要了,再說了主席也沒規定女人上了年紀就不能打扮了不是。

今個兒一大早,顧保田的那些好朋友就來家裏找他帶了,手上拎著的都是上一次家庭男權鬥爭的勝利物——鸚鵡。

顧家的兩隻鳥,一隻大名鼎鼎的翠花鳥,還有一隻總是黏在翠花鳥邊上的看不出來品種的鳥,在口舌上都是一頂一的厲害的,不說翠花,醜八怪雖然很少開口,可是隻要開口,那必定是吐字清晰,和一般人說話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