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放手就著這個姿勢摟著他出了校門。
“你是特地來找我的?”天澤咬著勺子,坐在我對麵,臉微微地往前湊。想聽我的答案。
我笑著喝了一口湯,“是啊,突然想到你了就過來找你了。”
“……”天澤咬咬嘴唇,沒說什麼,就兀自吃起飯來。半晌,我聽到一個沉悶的聲音,“你是不是隻是偶爾想起我才會來找我?”他像是自問自答。
“恩?”我有些不解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然後盯著他垂下的腦袋。
他抬起頭,眼睛裏有些什麼,我刻意地忽略。
“我不想這樣下去了。”他的手緊緊地捏著勺子,仿佛要捏斷他似的。
“天澤……”我叫著他的名字。
“嗬”他突然笑了出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就算他已經不在了,你還是喜歡他,可是你也應該看看周圍啊,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就不要對我好!”他突然對著我吼了出來。
我有些難看地看看周圍已經轉過來看我們的人然後轉回頭企圖抓住他的手安撫他,“天澤,你聽我說……”
他紅著眼,看了我一眼,“以後不要來找我!”說完,他就跑了出去。
我不好意思地掏出一張鈔票然後給老板娘示意他不用找了,便直接抓著外套和圍巾衝了出去。看到天澤剛穿過馬路。我正要過,一輛車直開過來,擋住了我的去路,我焦急地等著它過去,然後衝到了對街。
天澤往小巷裏跑了,這加大了我找他的難度。我還是沒有頭緒地追了進去。
這裏的小巷很多,也很繁密長得又像,我對這一帶也不算太熟,所以我並不確定我能找到他,可我知道我必須找到他。我知道我讓他傷心了。這是我極不想看到的。
其實從我想來找天澤開始我就不斷地反思著我和天澤的關係。一年多了,我不能說天澤對我可有可無,但我也不能說我無法缺少天澤,隻是當這個小東西在我麵前真的吼著我的不是和對他感情的忽視時我才徹底地清醒了一些,我發現這個小東西讓我心痛了,這是我這顆死了多久的心重新複蘇的一刻,我發現我想擦掉他的眼淚,不想讓他難過。
我一邊跑一邊找,根本顧不上什麼冷,外套也敞開著,圍巾拿在了手裏。這裏人也不多,可是遇到的人都不是天澤,我終於忍不住順便問問路人有不沒見過一個多高穿著黑色外套的亞洲男孩,他們都搖搖頭。
我看到一條幽深的小巷,不知為何,我本能地停了下來,然後走了進去。沒走幾步,我就聽到一陣幽幽地啜泣聲。我放慢了腳步,笑了。然後靜靜地走過去,果然在拐角的牆角看到了蹲在那裏哭的小東西。我走到他的麵前,他終於察覺慢慢地抬頭,看到我之後便把臉撇到一邊,然後倔強地拿袖子胡亂地擦了擦淚水。
我依舊看著他不說話。他的行為就像是一個小孩子在和父母鬧脾氣,但我覺得可愛極了。
他擤了擤鼻子,說,“你跟過來幹嘛!”語氣依舊有點衝。
我笑著看他還是不說話。
他又轉過來看了我一眼,然後撅著嘴說,“你笑什麼!嘲笑我……”
我沒等他話講完,就彎腰拉起他的手,他的手被凍得涼涼的,我把他的手搓熱,然後塞到我的上衣口袋裏。看著他愣掉的表情和臉上的淚水,我又抬頭把他擦幹眼淚,然後摸了摸他冰涼的臉和脖子,把手裏的圍巾套到了他的脖子上替他圍好。
他還有一點點地抽氣,可是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以後,不會再讓你凍著了。”我摸了摸他的臉,對他露出笑容。//思//兔//網//
他眼裏的濕氣又冒了出來,然後咬著唇,有點顫唞地問道,“什麼意思……”
“你說呢?”我不能說我已經非常愛天澤所以我還不願意用這樣的謊言去騙他,但我想和他在一起了。我微微張開了懷抱。
他遲疑了一秒鍾後立刻撲了進來,然後深深地把頭埋在了我的脖頸,然後嗚嗚地又哭了起來。還邊說,“以後不許欺負我。”
“恩,”我喃喃地答應著,一邊拍著他的背安撫他。嗬嗬,我的天澤就是個孩子。
牽著天澤的手帶他走出小巷,美國冬日的陽光照在天澤的頭上,照出他頭發好看的顏色,我和他十指緊扣。
我想我很快就會愛上他,那時,我會告訴他,我愛他。
這次,我不會再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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