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半掩的窗簾,可以看到馬跡揚長而去的背影。季苓攥緊拳頭,目露恨意,待馬跡背影消失在濃濃夜色中後,她才緩緩轉過頭,掛著一絲憤怒之意,沉聲對陳顛叫道:“就讓他這麼走了?”
陳顛也是推門而出,朝後院方向而去,他要去將喬少庚從盜洞中先救出來,他邊走邊淡淡道:“不然呢?扣下他?逼他說交出你二叔和蘇老師?”
季苓舔了舔唇口,細眉微揚,狠聲道:“給我半小時的時間,我有無數種辦法讓他開口說真話。”
陳顛哼了一聲,冷笑道:“刑訊逼供不是我的作風,我也不希望你法外製裁,記住自己什麼身份。”頓了一頓,繼續道:“不是看在驚詫的麵子上,你以為你出的了梵市?”
“怎麼著?要抓我?”季苓頓住步子,不住冷笑。
陳顛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麵上突顯憤怒,那雙銳利的眼睛猶如一股電光,射向這位人稱阿苓姐的國際慣盜,一字一頓道:“你不信?”
季苓環胸而抱,一副有恃無恐,對於傳說中的這位陳姓刑偵專家,先前並未放在眼中,隻知這人是狄驚詫的生死之交,不過是破過幾起驚天疑案,有些名氣而已。但此時不知怎麼,待看到對方那雙飽含一絲脅迫之意的眼神時,忽然有種慌亂的感覺,這種感覺莫名其妙,由不得她控製,她隻能緩和語氣,淡淡道:“算你狠。”
容蓉追了上去,對一旁滿腹怨氣的季苓說道:“現在我們隻知道你二叔和蘇韻蘇老師在他手上,除此之外,我們根本沒有掌握其他信息,他手中有人質,暫時還是保護好人質的安全要緊。”
“你以為他隻是一個人?”陳顛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季苓道:“什麼意思。”
陳顛道:“記不記得那個給中介公司打電話,說要購買這處房產的那個人?”
季苓心下一沉,回憶了一下,忽然恍悟,脫口叫道:“那個姓朱的。”旋即喃喃道:“蛛絲馬跡。”她忽的揚起頭來,目中竟閃出一抹驚駭的光芒,結舌道:“朱……朱寺。”
這個名字陳顛很陌生,他甚至從未聽過這樣一號人物,但他卻是知道季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能夠和狄驚詫認識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何況關乎阿苓姐當年在國外犯下的幾宗盜寶大案,他也是如雷貫耳,於他看來,即便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那些大犯罪天才,也絕不能讓名為阿苓姐的季苓露出這種驚悚的神色,所以他有些好奇,何以季苓說出朱寺的名字,竟會懼怕成這個樣子。
陳顛道:“朱寺,就是你口中的蛛絲馬跡中的蛛絲?”
季苓歎了口氣,淡淡道:“不錯,朱寺就是蛛絲馬跡中的蛛絲,也就是老爺子手下最得意的門生。”
陳顛問道:“老爺子又是誰?難道就是你二叔日記中記載的那個唐瘸子?”
季苓搖頭,神情說不出的複雜,喃喃道:“那隻是我的猜測,不敢肯定,我也是在看過那本日記後,才隱約覺得,日記中的唐瘸子,很可能就是老爺子。”
陳顛道:“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季苓道:“你是說老爺子是什麼人?”
陳顛道:“對。”
“沒有人知道老爺子是誰。”
這句話回答與不回答並沒有什麼兩樣,所以陳顛有些惱怒,沉聲道:“把你知道都說出來聽聽。”
季苓抬頭望天,似在回憶著什麼,許久過後,她才淡淡道:“我隻能說老爺子是一個極其難對付且萬分神秘的人,由他一手創建的犯罪組織‘織羅’,曾在國際上犯過不少大案,就算國際刑警方麵,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非但不知道他藏身在什麼地方,就連他姓什麼叫什麼,都沒有任何準確的消息。”
“老爺子是神秘組織‘織羅’的首領,據我所知,他手下共有蛛絲馬跡、烏鴉麵具,四個對他忠心耿耿的犯罪天才,這四個人中,馬跡擅鑒古物通曉曆史知識,是個曆史學家和藝術品鑒賞師;而烏鴉精通暗殺,傳聞他先前在國際上一個臭名昭著的雇傭兵軍團裏待過,曾參加過海灣戰爭和中東戰爭的洗禮;麵具是個年輕女子,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實容貌,這個人精通科技易容術,傳聞有一次她化妝成一個母親的女兒,和那位母親生活了半年之後,那位母親竟然沒有發現自己的女兒是別人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