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可是在唐臻離開之後兩邊關係突然惡化,當時杜家的千金跟我們在同一個學校,我聽說是為了溫學長來的,後來在大學開學之後報紙上出現了他們訂婚的消息……”說到這裏林忻停了一停,話意一轉說道,“其實我一直在猜想,當年的事會不會和他們兩個人也有關,如過僅僅是因為親人去世,唐臻也沒有必要走那麼遠,但如果是因為感情的緣故,就可以解釋了。”
靳晨原本一直在靜靜地聽,這時忽然冒出了一句來,“難道因為唐臻喜歡杜家的千金?”
艾瑞克怔了怔,好像開始有點明白了,但他還是覺得有什麼聯係不起來,林忻似是覺得同意,開始附和這個猜想,並且作出了種種推斷,艾瑞克不由曬然,總覺得這個女人的想象力過於豐富,一頓晚餐的功夫,她居然就能將這三人的三角關係編出了七八成,而且盡是一些標準肥皂劇的橋段。
唐臻回到包間裏麵的時候,就看見藍斯洛衝著他笑,他皺起眉,坐下之後問,“笑什麼?”
“看你剛剛進來時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又被某人禁止做了什麼事,對吧?”藍斯洛朝他眨眨眼,猜著。
“是啊,我們的大老板說,如果艾瑞克再吵他睡覺,就要把他調走了。”唐臻麵不改色,說起謊來根本不用打草稿。
藍斯洛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當真?現在紐約似乎還是清晨,他還真敢!”
“所以說。”唐臻攤了攤手,自顧自夾了一塊生魚片,沾了醬油放進嘴裏品嚐。
“唔……這可不好。”藍斯洛一邊的眉毛掛了下來,“估計他是被我們氣昏頭了,忘記了還有時差這回事。”
“沒定他打完才想起來。”唐臻慢條斯理地說。
想到也許就是這種可能性,藍斯洛沒轍地搖頭,轉而看見唐臻眼底的笑意卻怔了一下,瞬間明白了什麼,又笑道,“我說你幹脆把我們老板打包到南極去算了,這樣一來就沒人管你們了,你說是不是?”
“南極?”唐臻見他轉了話題,也不在意,隻是這個說法他似乎不同意,看了藍斯洛一眼就說,“轉了半個地球照樣有人找得到,南極隻不過是再遠一點罷了,而且他比我怕冷。”
藍斯洛聽了他這樣的回答反倒是怔了怔,忽然表情認真起來,看著唐臻,“你這是認真的?”
唐臻看著他,單手支著下巴說,“如果可以,自然很好。”
藍斯洛有些傻眼,原來這個平常看似完全不在意的人真的會這麼想,在他看來,他的那位大老板反而在意更多一些才是。
“唐臻,你不覺得……你們走得太遠了?”想了想,他問了這麼一句出來。
“有嗎?”唐臻的表情淡淡。
“算了,我畢竟不是你。”藍斯洛搖搖頭,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唐臻忽然放下筷子,又開了口,“阿姨出車禍的時候,我覺得一切都是我的過錯,後來我不得不避開風致,也曾經自暴自棄,感情變成罪孽,便絕口不提,但他就那樣出現了,很平靜的樣子,他讓我離開賽場,讓我進洛斯·麟,很多事隻要是他想的,我都會做,隻不過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覺得虧欠了他,這種想法沒有一天離開過我,但還是不舍得再一次放棄。”
“算是負疚感嗎?”藍斯洛不由疑惑,當年的事他依稀聽杜欣琳提起過,唐臻的父母在唐臻小時候就離異了,他是由阿姨一手帶大的,唐臻的父親很關心唐臻,經常會來看望他,初中的時候,唐臻跟溫風致相識,兩人成了很好的朋友,但除了朋友之外,似乎隱約多出來另外一種懵懵懂懂的感情,兩個人本來就隨性,年紀也小,尤其是唐臻,他們因為相處得太過自然融洽就一直在一起,高三有一天,溫風致被唐臻拉到他住的地方補習,正在玩鬧的時候,因為那一種感情的升溫而變了質,誰知這時阿姨正好帶著唐臻的父親開門走了進來,偏偏撞見了那樣的一幕,唐臻的父親氣得甩了唐臻一個巴掌就衝了出去,阿姨雖然吃驚,但還是趕緊追上去想把人勸回來,唐臻的父親鐵著臉發動油門,阿姨跟著上了車,悲劇就在之後發生了,許是兩個人在車上爭吵了起來,沒有注意到拐角處駛過來的卡車,唐臻的阿姨當場死亡,唐臻的父親也受了重傷,之後唐臻和溫風致的感情也因此終止,唐臻等阿姨的葬禮一結束就消失無蹤,溫風致考上了外地一所很有名的大學,再後來,不知道溫風致通過什麼渠道找到了唐臻,這已經是好幾年之後的事情了。
“也許吧。”唐臻轉著手中的茶杯,微微地出神,他跟風致走得那麼遠,誰都沒有想過要回頭,重逢了之後,愛或不愛,對他們來說早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他們一半是朋友,一半是情人,過去的那件事,是兩個人的心結,是他的心病,他們能夠躺在一張床上,卻從不會發生什麼事,對對方的欲望即使產生,克製對他們來說也已是必要和習慣,但這完全不影響他們早已分不清是友情還是超越了友情的感情,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從沒有繼續下去,親吻總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這樣的狀態,他覺得虧欠了風致,但風致太過了解自己,知道他一直沒有原諒過自己,那個時候自己守在醫院,風致守著他,現在的情況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