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清風,碧波藍天,還有穿著比基尼的美女,所以七月的沙灘總是讓人流連忘返。
海麵上翻起一朵小小的浪花,秦酒探出腦袋,舔了舔幹癟蒼白的嘴唇,也顧不上嚴重消耗了的體力,雙臂用力揮動,三十幾秒就遊過將近百米的距離。
起身上岸,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順著度假區沙灘上眾人詫異的目光,秦酒這才察覺到自己一身迷彩服與他們的格格不入。
夏日的陽光總是很毒,秦酒神色疲倦,心中清楚中度脫水的現狀已經對自己的生命構成了威脅。
向著服務生打了一個響指,秦酒說道:“水,淡鹽水。”
“先生,這裏是會員製高級度假區,請出示您的會員卡或提供您的會員卡號,查實後我們會竭盡所能為您服務。”服務生向秦酒走來,打量下二十五六歲左右、著裝怪異的秦酒,自顧自問著。
秦酒眼眉一挑,雖然對上岸地點預算存在了一定的偏差,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大風大浪見得多了,哪有被服務生嚇萎的道理?
隨便找了一個木椅,秦酒脫下了被水浸透厚重的外衣,隨手將脖子上掛著的L115A3狙擊槍子彈塞進襯衫,從懷裏掏出一張百元麵值的美金,重複道:“水,淡鹽水。
“先生,請出示您的會員卡!”服務生不為所動,語氣不善。
“錚!”
一把樣式奇特的匕首整根沒入打磨過的木質圓桌,錚錚作響。
這就是傳說中的“能動手盡量別吵吵”,這一刀之威,不僅服務生傻眼了,原本指指點點圍觀的也鴉雀無聲。
服務生吞了吞口水,表情很是豐富,結結巴巴:“先,先生,您這是?”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我說:水。淡,鹽,水!”秦酒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將鈔票揉成一團扔給服務生,然後不再看他,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服務生這次不敢猶豫,也不接錢,轉身倒了杯溫水,灑了一撮細鹽,一邊用調酒勺輕輕攪拌,一邊對著衣領處的話筒低聲說了些什麼。
“先生,您的水。”服務生把水端了過來,見秦酒仍然趴在桌子上不予理會,對著不遠處的三個聞聲而動的彪形大漢甩了甩眼神。
幾個彪形大漢小跑著了過來,將秦酒呈三角陣型圍住,站在秦酒麵前的那人身穿棉布背心,不短活動著腕關節,精壯的手臂上一條蜈蚣模樣的傷疤格外顯眼:“朋友,砸場子?”
秦酒不搭話,那漢子也不在乎,直接伸手去拔那用布條纏住纏住刀柄,整體泛青的匕首:“嘿,你這匕首不錯!”
“確實不錯,可是你駕馭不住。”一把鉗住那男子的手腕,秦酒這才抬頭。另一隻手拿起水杯,隻是喝了一小口就輕輕放下。
這動作說快不快,那漢子的額頭上卻流下豆大的汗珠。
鬆開那漢子的手臂,那人向後踉蹌了兩步才站穩了身子,秦酒將匕首拔起,收入迷彩服右腿的暗格,重新拿起桌子上的杯水,問道:“出口在什麼方向?”
那漢子喝止身後摩拳擦掌的兩人,眯著眼睛,給秦酒指了一個方向,吸了一口冷氣:“今天我黑虎認栽,但是山不轉水轉,朋友,您是不是也應該留個名號?”
“我叫秦酒,承蒙道上兄弟抬舉,道聲秦九爺。”秦酒說完,頭也不回的順著那黑虎指出的方向走去。
黑虎身前那兩個漢子麵麵相覷,想說什麼,卻被黑虎示意噤聲,待秦九的身影消失在幾人視線的時候,兩人中那個國字臉男人才問道:“虎哥,道上什麼時候出了‘秦酒’這號人物,連您都不敢聲張?”
黑虎嘴角一抽,有些尷尬,道:“這東海市上到官員大亨,下到地痞流氓,就沒有咱‘鋒刀會’打不通的關係,雖然現在公司洗白,但是眼線還在。至於這‘九爺’,我還真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臥槽,麻辣隔壁,你給老子回來!”這國字臉也是個暴脾氣,聞聽此言,以為秦酒虛張聲勢,頓時炸了廟。
“栗子!”黑虎見他扯開嗓子,罵罵咧咧,頓時也急了,“你踏馬才給老子回來!跟老子混了三年,難道就沒有一點長進?”
那個叫栗子的國字臉一愣,發現黑虎是真急了,雙拳緊握卻也沒了脾氣。
黑虎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抬起被秦酒握住紅腫的手臂,說道:“別管聽沒聽過這號人物,咱惹不起!”
“這胳膊看著沒什麼吧?”黑虎一咧嘴,繼續說道:“可是我骨頭都快被他握碎了……”
“虎哥,那我們更不能讓他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去啊!”栗子一聽這話,氣得跳腳。
“留下?我倒是有這樣的想法,可是你觀察了麼?他從海裏上岸,但是嘴幹癟蒼白,需要補充淡鹽水,就證明他身體陷入了缺水的狀態。要不你去海裏給我遊個脫水,讓我看看?”
“還有,咱們‘鋒刀會’的兄弟,哪個手裏沒有幾樁命案?但是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我們在玩小孩子過家家。一刀就把實木的桌子給洞穿,要是照你脖子上來這麼一下!”